聽到那一聲慵懶邪妄的邀請,江瑚的心,這一刻才算是到了最極致的緊張當中。
這大商朝,或許隻有這廝能將殺頭的命令說得如此悅耳動聽蕩滌心扉。
由不得你不沉醉,由不得你不任其擺布。
“大小姐……”
苑嬤嬤緊張的連聲音都變了音調。
再作下去,大小姐就真要被殿下挫骨揚灰了。
唯有江瑚淡然自若。
“苑嬤嬤,不必擔心。這是我名正言順的叔叔。是我江瑚活了十六年的精致偶像!就算是死在二叔手下,我也心滿意足了!更何況,二叔要殺我早就動手了!還留著我在這裏逗他玩嗎?二叔如此英明神武,必定會留我在江家,做一個稱職的內應的。”
“大小姐,您……你就少說一句吧。”聽到江瑚說的如此簡單直白,直白到已經要講整個商朝局勢血淋淋的擺在這裏了,苑嬤嬤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以前的大小姐說話,那是句句胡言亂語不在點上。可現在倒好,字字珠璣,卻偏偏選錯了對象啊。
在攝國金殿麵前,任何人都是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苑嬤嬤,我今天話已經很少了,你沒見二叔比我說的還少嗎?他對我,統共說了不到十句話,還三句是要我命的,就最後這三個字我能聽,有命聽。”
江瑚自顧自的說著,髒兮兮的小手挑開了一層又一層的絞紗珠簾。空氣中,暗香襲來,沁入鼻息之間,香氣飄過,唯有殺伐漸進。
龍膽看著無知無畏一般走進去的江瑚,眸光閃了閃……
殿下何時喜歡玩弄江瑚這種傻千金了?
不是隻有聰明人才能入殿下的眼嗎?
最後一層絞紗珠簾即將掀開之際,驀然,一隻泛著瓷白幽冷光芒的大手探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捏上了她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小臉。
劇痛襲來,骨骼欲裂。
江瑚不動聲色,忍著麵頰被捏爆的劇痛,沉穩道,
“二叔,你的手……真美。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啊!就是掌心的繭子都這般性感迷人。”
江瑚的話再次令苑嬤嬤嚇得肝顫。
今晚不必等殿下出手,她就被大小姐給嚇死了。
這當麵調戲攝國金殿的罪名可比刺殺太子還來得重!
大小姐!您果真是瘋癲了啊!
“痛嗎?”
那人捏著她小臉,不許她進去,隔著最後一層薄薄的紗簾,輕語吐出,手指的力道卻重了三分。
江瑚白了白眼,不痛你大爺!
旋即皮笑肉不笑道,
“痛不痛……二叔捏捏自己的就知道了。”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蛋破爆炸有多痛啊!枉我還用了相同的力道呢。”幽幽冥冥的輕喂聲,既令人膽顫心寒,同時又恨得牙根癢癢。
原來,他早就來了!
“二叔,瞧您說的,我又沒那東西,莫說是兩個,我一個都沒有。這蛋破爆炸的痛……也許大概可能就是女人生孩子痛苦的百分之一吧。至於究竟有多痛,二叔比我清楚啊,因為您有啊,不但有,還倆個呢。是不是?”
江瑚話音落,苑嬤嬤這張老臉都羞紅了三分。
更別說龍膽等人了。
偏偏這話,不論是殿下還是他們,都不能反駁半個字。
反駁就證明你隻有一個。那真是蛋蛋的憂傷了。
“哼……你這張嘴,跟你這副模樣一樣,讓人膈應。”靡靡霏霏的男聲,此刻多了一絲慵懶邪肆。
江瑚忍住痛,涼涼開口,
“我怎麼敢膈應二叔呢?二叔是我偶像啊!而且,我也不是平白厚著臉皮就來認親的,我還給二叔準備了大禮呢。”江瑚咧嘴一笑,隻牙還難得的白點,卻也染了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