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冰涼夜色下,攝國府引殤閣
龍蛋正在彙報自己在宗人府的所見所聞。
“回殿下,太後已經答應了江瑚的三個要求,金輦已經送到了攝國府外,殿下的小黃已經睡在了裏麵。如今,江瑚正在太後的延禧宮養傷,三日後出宮送回江府。”
龍蛋彙報的時候對江瑚叫他小蛋蛋那一段選擇性失憶,並未提及。
聽了他的話,一旁的赤芍瞪了瞪眼睛,依舊有些懷疑,
“那個江瑚竟是說服了太後?這等要挾威嚇的作風,太後竟然也吃她那一套?還真是奇聞一樁。”
龍蛋瞥了赤芍一眼,幽幽道,“不是奇聞,而是災難。那個江瑚絕非普通人,太後才離開宗人府大牢就氣的吐血了,現在還在延禧宮躺著呢。”
其實龍蛋心裏想的很多話還沒說出口,那個女人笑起來冷冷的,耍賴起來又厚顏無恥,可以遊刃有餘的在各種表情中任意轉換,並且不留下任何痕跡,簡直是比地獄的閻羅使者還要令人後怕。
赤芍嗤了一聲,想說什麼,卻見主位上自家主子悠悠起身,斜靠在軟榻上的那一抹頎長身影,透著與生俱來的淩然霸氣,更多的則是明淨如月的清冷氣質。
外人隻當攝國金殿隻手遮天佞臣當道,卻有誰曾見過他也有這般清風拂麵的時刻。
赤芍立刻噤聲,後退一步站在龍蛋身旁。
“如此說來,那個江瑚倒是一個新鮮有趣的玩寵了?”靡靡霏霏之音,帶著好聽的磁性和攝魂奪魄的勾人氣息。
龍蛋和赤芍互相看了一眼,皆低頭不語。
“玩寵玩寵……首先要好玩有趣,才值得留在身邊當做玩物寵愛那麼一陣子。既然當下還好玩有趣,那就值得寵一寵,玩的時候怎麼寵都可以,一旦無趣了,便要永遠消失。你們可懂?”
聞人堃悠揚好聽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帶著莫名的壓迫力和危險氣息。
赤芍和龍蛋如何不懂主子的意思?
這就好比主子之前養的大黃,聽話的時候好吃好喝的給它,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其他心思,那麼很快就會有新的玩寵出來替代它,誰也不能保證小黃會高枕無憂的在太後的金輦內睡一輩子。
主子對手下一貫很大方,賞賜也從不吝惜。但也僅限於這個人對主子來說還有作用。
想來,他們做殺手的,過的本就是有今朝沒明天的危險日子,活著的一天,圖的不就是個享受?
“殿下,那些黃金也已經到了攝國府,是否送入庫房?”龍蛋想起江瑚交給他這些黃金時那依依不舍假惺惺的淚眼婆娑樣就覺得無奈。
那個江家大小姐還真是演戲成精!不過她舍不得這些黃金倒是真的,就是用口水抹上去的眼淚太假了。
說什麼怕他一個人護送這些黃金回去太累了,又是夜深露重的感染了傷寒可如何是好?其實明明就是她自己想摟著那些黃金過夜罷了!
隻是,龍蛋話一出口,聞人堃卻是寒了眸光,幽冷出聲,
“你就隻帶回來黃金?本殿下金輦上的三顆寶石你見了沒?”聞人堃此話一出,龍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什麼寶石?
一旁,赤芍嗤了一聲,涼涼出聲,
“你個呆瓜!是不是隻顧著看江瑚身邊那倆年輕貌美的小丫鬟去了,你就沒瞧著江瑚從殿下車上下來的時候,偷偷用指甲撬走了金輦上的一顆寶石?還有後來她靠在金輦邊上用手指掃過金輦時,還順手摳走了另外兩顆!一共三顆價值連城的珍惜寶石,每一顆都頂的上你十年的俸祿!你這眼睛是長在了頭頂上的是不是?”
赤芍一番連削帶打的話才說完,聞人堃冷笑一聲,麵無表情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