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遲來的卡片(1 / 2)

深夜,雲層遮蔽了今晚的月光。

空蕩的街景,隻留下路旁多年未修的路燈,一閃一爍,吸引飛蛾前來打轉。這是這個偏僻的一角。

因為白天的雨,路麵上還留著或大或小的水坑。

“啪!”

一隻腳踏過一個較大的水坑,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水麵蕩起一圈圈波紋,擴散,然後消散。

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少年的褲腳,但他絲毫不在意,繼續向前看似驚慌的飛奔著,像逃避著什麼,更像追逐著什麼。

實際上,他沾濕的早已不止褲腳,身上的衣服還有頭發也都是濕漉漉的。

當少年跑過路燈下方時,偏黃的燈光映出了他的身影,他的上衣是大片大片的紅色,麵目猙獰的極度扭曲,那眼神,那笑意,充斥著瘋狂與快意。

頭發上的液體,因高速跑動自發梢滴落一滴,與路麵的雨水混在一起染成血紅色。

一直跑,一直跑,少年終於在一條偏僻到自認為絕不會有人的街道停下,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緊接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難以抑製的狂笑。

少年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臉上盡顯瘋狂的笑意。就在今晚,多年的壓抑用鮮血洗刷了。身為能力者的父親被身為無能者的自己給殺掉了。

不僅是從小虐待他的父親,就連一直對父親的打罵逆來順受的母親也被殺了,而他,並沒有悲傷之類的情緒誕生,反而在殺人中第一次享受到了快意,從小慢慢形成的扭曲人格終於浮現出來。

現在,少年在此狂笑,發泄壓抑已久的情感。

就在離他不遠處,兩幢樓房之間的陰影處,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從陰影中走出。他就像影子一般,從影子中走出,悄無聲息。

“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嗎?對腐朽的世界充滿憎恨嗎?”黑袍人的聲音蒼老而有力,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少年麵前。

沒等少年作出反應,黑袍人自黑袍下伸出一隻幹枯的手,手背朝上,食指前伸,緩緩抬起指向少年的胸口:“開啟你心中的黑暗,向這世界宣泄吧!”

手腕一翻,一團比夜色還深的黑光在少年胸口處綻放,一扇緊閉了十五年的大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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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楓都迎來了又一個九月。

“叮鈴鈴······!”

“嗯,再五分鍾啦。”神依懶洋洋的聲音從嘴裏發出,翻了個身,連眼都不睜伸手去按鬧鈴。

“啊咧,小鍾呢。”神依的手在床頭櫃上搜不到鬧鍾,無奈睜開一隻眼睛,望見的卻是一條印有小熊圖案的圍裙。

“姐~姐~”妹妹神優提著鬧鍾拉起長音。

“嗬嗬!優,早上好。”看到妹妹那張即將發作的臉,神依乖巧的爬下床,整理好被褥。

神優拉開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照亮整個房間。

神依的房間像大多數少女一樣,經過主人的精心布置,成了一間一粉色與白色為主的可愛臥室。床單被褥選用可愛的粉色,刷的純白的牆壁上貼滿了各色精致貼紙。靠牆的一邊,是少女特有的可愛衣櫃,衣櫃上印有小熊圖案。床的對麵是淡藍色的書架,不過由於主人的緣故,書架上放的不是書,而是整齊的擺放著各種或大或小顏色不一的小熊布偶。

兩姐妹家的客廳打掃的一塵不染,當然這和姐姐沒多大關係,完全是因為有個能幹的妹妹。自母親去世,父親因為工作去了國外起,家裏的各種家務便被妹妹包了,並從小學會了照顧自己的姐姐。

看上去兩姐妹的身份有點互調的感覺,但兩人都很享受這個家的溫馨,對她們來說,除了那沒有音訊的父親,對方便是自己唯一的家人。

這間房子的廚房就設在客廳的一角,神優趁神依洗漱的時間,將早餐端到桌子上,接下係在腰間的圍裙,打開電視。這是神優的習慣,利用早餐時間聽聽早間新聞。

“當當當當~,優,快看快看!”神依換上前幾天學校寄來的女生校服,在神優麵前原地轉了一圈。

“嗯,很合適呢。今天起我們就是高中生了。”

“果然選對了呢,英來高中的校服即可愛又新潮,以後穿著校服逛街都沒問題吧。”神依看著身上這件合身的校服,一臉笑意,是不是轉一下,讓裙子形成一個圈。

“會因為這種理由而拚命讀書的也隻有姐姐你吧。”神優習以為常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