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罪(1 / 2)

陰沉的天空仿佛出現了可怕的漏洞一般,滂沱的大雨猶如交織在天地之間的雨簾一般傾瀉而下。

此時的韓湘渾身沾滿了汙泥,猶如乞丐一般。無情的大雨將泥土衝走讓他掩埋父親遺體的工作變得困難可許多,可是他卻依舊固執的用雙手一捧土、一捧土機械似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土不夠了?一捧一捧從別處挖。墳坑內積水了?一捧一捧捧出去。沒墓碑麼?就用自己的雙手從岩壁上鑿出。沒刻刀麼?就用自己的指骨和鮮血書寫那無盡的眷戀……

此時,原本垂涎韓湘被背上靈器寶刀而聚集起來的越來越多的武者們,被韓湘的行為完全的震驚。一個個從遮避物下走出,安靜得看著韓湘,甚至有些人曾想上前幫助韓湘,可是被韓湘拒絕了。

此刻,他們看向韓湘的眼睛裏不僅僅隻有貪婪和好奇,更多得是欽佩和震驚。

天地與我同哭,我與天地同悲。葬你一世音容,埋我半生依戀!

終於,滂沱的大雨像來時一樣詭異的停止,布滿整個天空的鉛灰色烏雲開始慢慢的消散,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垂下,猶如一把把光劍一樣。

韓湘呆呆的站在有些粗糙的褐色墓碑前,好像在和父親做最後的道別。墓碑上略顯歪斜的字眼依舊有些泛紅,那是韓湘的鮮血,並沒有被頑固的雨水抹去痕跡。

“看那邊”突然有人驚奇的大叫了起來。

眾人被驚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咦聲。

隻見遠處北方的天空,一道巨大的彩虹橫跨了半邊天。可詭異的是,原本多彩的虹橋中藍色、黃色等顏色竟然在慢慢的消散。相反原本紅色的部分卻越來越大,好像是蠶食了其他顏色的部分一樣慢慢壯大。

“變顏色了!”有人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喊道。

北方的天際,慢慢的變成單一紅色的虹橋顏色越來越深,漸漸的變得和血一樣的紅,幾乎染紅了半邊天。所以觀望的人都吃驚的看著天空中的異象,他們活了幾十年恐怕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詭異的天象。

“血虹跨空!”一名年紀比較大,身披灰色長袍的男子像是著魔了一樣的看著天空中的血虹,像是喃喃自語道:“血虹跨空,天下將亂,始魔之子,天地共棄……”

“你在說什麼呢?”灰袍老者身邊的幾名武者皺著眉頭思索著他的話,卻沒有頭緒。一性子急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灰袍老者依舊仰著頭看著天際即將消散的血虹,眼底滿是不解與和迷茫,他搖了搖頭長歎道:“天機不可泄露啊!”

“切,我道是有什麼玄機呢”先前發問的男子不屑的嗤笑道:“原來是個江湖騙子!”武者,自身掌握了遠比普通人強的多的力量,比起凡間的風水、周易之說他們更加相信自身的實力。

本來天地異象,灰袍老者的話讓很多人都相信了大半。可是他突然來上“天機不可泄露”這麼一句,立刻就讓所有人把它當成了江湖騙子之流。

“騙子麼?”那灰袍老者沒有理會年輕男子的嗤笑,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抖動了幾下,看了眼韓湘神神叨叨的道:“一線生機……”

“走開,走開……”現場突然變得嘈雜了起來,咒罵聲、喝問聲、怒吼聲交織成了一片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氣氛。

突然出現的嘈雜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場的人都將視線投向聲源地,隻見一隊隊披盔帶甲的軍士手持鋥亮的長矛,蠻橫的推開圍觀的人群像一支尖銳的箭簇一樣穿插了進來。

在場的武者們雖然不滿,但是也隻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兒。民不於官鬥,況且那五百左右得精裝輕甲軍陣可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了的。

冰冷的金屬甲衣發出鏗鏘的金屬摩擦聲,五百人的軍陣之中分出了大約五十人左右的黑甲軍士,全部將手中的長矛對準了雙目發呆的韓湘。

“你被捕了,不要反抗否則革殺兀論。”五十黑甲軍士裏一名臉上有刀疤,像是軍士長的魁梧軍士抽出腰間佩劍的喝道。

韓湘緩緩的將腦袋轉了過來,令那刀疤臉軍士長一愣,赫然在韓湘的雙眼裏此時竟然汩汩的留著血淚。那泛黑的血淚從韓湘的空洞的雙眼流出直到下巴,已經半凝固了起來。

“哈哈……”韓湘仰頭狂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滿是怨恨和苦澀,他突然停止了瘋狂的笑,用留著血淚的雙眼盯著軍士長喝道:“抓我?我犯了什麼罪?”

“殺人,殺了朝廷的捕快和田家村田雲鶴一家”軍士長看了眼韓雲禮的墓碑道:“怎麼?主犯已經就法了麼,那麼你也束手就擒吧,否則——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