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鷹展翅古老的東方飛越了萬年滄桑
風鵬正舉輝煌壯觀在無垠無盡的宇宙
柏油路麵立交橋摩天大樓將土地層層隔離
女媧再要造人隻好改用橡皮泥
都市人已經離鄉千萬裏無家可歸
激光唱盤汽車喇叭攻擊鋼筋水泥日夜兼戰
都市與廣告共舞都市的風景是
靚女帥哥霓虹燈商貿大廈五星級賓館
院牆動遷牽牛花在花盆裏自殺
向日葵就是從小販攤上買來嗑的五香瓜子
都市的孩子從卡通拚圖動畫片上去嗅那黃色大花的香味
吃著蝦條怪味豆說那個賣火柴的丹麥女孩在飄雪的
聖誕前夜想美麗的燭火於無人的街中其實挺浪漫的
防盜門防盜鎖門鏡報警器鴿子籠陽台
都市人與貓為友不設防貓的世紀末使命是
作都市人的傾聽者守候者以及追隨者
於是與鼠為友都市的貓也異化
紫藤庭院鑲進小相框高掛說是藝術
霓光流金遍地栽種大開花說是繁華
今晚的夕陽也許溫柔壯美
明晨的朝陽也許鮮潤燦爛
而我的真實與現實是這耀眼與酷烈
都市在尋找家園渴望綠色回歸自然
而鄉村在急於走出泥土走出春耕秋收
包裝自己到每一個眼神卻又希冀心靈不設防
總是在表現自我自我實現卻又總在問我是誰誰是我
詛咒現代文明結出的惡果比如車禍
又一步不可或缺整個地依托比如汽車
偶像已碎曾經的理想的潮水退卻成曆史傳說
神聖不再神祗的廟宇已辟為旅遊景點
上帝死了誰來拯救上帝的棄兒
最後一次流淚
我不再哭保留一點淚水吧
且化作一份美麗的鄉愁
算是一個支點吧
讓上帝的棄兒能夠從懸浮中降落
此刻如果蒼天有眼,它一定在看著那幕好戲的繼續,那個古典美的淑女不再向自我極限挑戰了,她的心裏對於同吉克分手的事根本就沒有產生那種極度的痛苦,在分手的當時她心裏也很難受,但卻沒有掉一滴淚,淚如傾、心如割已成了曆史記載,現在她想是應該痛哭一場的,但是沒有眼淚,更沒有流淚的心情了;當然她更沒有自殺過,她現在可不想痛苦得發瘋,那多折磨自己,她現在是變著法地想要如何對得起自己,而不是對自己的報複和背叛。到此為止,她的改變更徹底了,她在與一個有上千萬財產的大富翁同居後,無意間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她成為了名人和碩士,她既有了體麵的工作,也有了很高的所謂社會地位。兩年後在她全心全意全身全力地準備同這個大富翁結婚時出現卻突然分了手,之後她離開了西安到了青島。
在青島,她也變成了不折不扣的都市新甜點,年輕與美貌與才華與智慧與口才,被她揮灑到了極端,利用到了極限。
她與吉克無意間完成了一種交換之後,她說,既然這種交換關係已經開始了,不如繼續交換下去,利用自己的漂亮作為資本,撈取我想要的一切東西。我現在又性冷淡了,我現在是由性的自然屬性向性的社會屬性進軍。
於是她把自己與可以幫她實現某個階段某種願望的一個官員交換了一下,也就是說她陪他過了一夜,然後那個小小的目標就實現了。當然也有失敗的,有個瘦猴似的家夥得了便宜卻不辦事,用他的話說,他對於美人計一向是將計就計然後就是不招,不過她對付起來毫不困難,隻需打個電話就行了。她在電話裏無比溫柔地說,親愛的,套子你雖然是帶走了,不過好象還掉了點什麼,我的床上還有幾根彎彎曲曲的小毛發,明顯是與我的不一樣,好象公安與司法部門總是把這個當成認定強奸罪的一種關鍵物證。而且你的身上那個部位還有塊痣……不用說她從電話裏就看見了那個老謀深算的對於美人計一向是將計就計然後就是不招的老家夥,無比沮喪、驚慌失措、立即落馬的慘相。
永遠沒有故鄉的修美、空心人修美在夢中總是夢到自己被一種不可名狀的強大力量追逐著,她很累,但是想停下來很難。於是她問自己,還玩不玩了?
我不想再做電視節目主持人了,什麼最陽光的娛樂節目,其實完全是鬧著玩的,“逗你玩”!可是創造“逗你玩”的人死了。我不無悲傷地想著這句話。那麼我們還玩不玩了?還有什麼沒玩過的?還有什麼可玩的?我感覺玩得太夠了,可是麵對著空虛寂寞和無聊,不玩可不可能?
我很輕易地就如願以償地進了一家銷量極大的報社,成為一個天天要稿的文藝版女編輯。這是一個完全發情的世界,報上若連載個小說如果不是發財創業類的內容,就必定是美其名曰成人內容新潮故事的小說,連動物也改變了周期性,它們也如我們人一樣在四季都叫春。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上要想不受汙染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忘記汙染,重新來過重新生活。如何重新麵對自己精神上的赤子狀態?那天我在一張空白的紙上隨便地亂劃著,那張白約上便出現了這麼個句子,我寫這話時心裏是一片茫然,感覺是空白的。我在別人眼中是多麼地幸福多麼地驕傲多麼地喜氣洋洋,因為我成功了,而有誰知道這隻是一種寄生的成功!我雖然沒有碩士學曆與學位,但卻非常擅長寫論文,加之口才好,比擅長寫論文更加擅長的是演講,加諸我對政策有著天生的理解力解釋力解說力,所以我一經步入社會上層,便如魚得水,便非常到位,便步步高升。我現在一點也沒有為自己這種寄生的成功喜悅興奮自豪過,當著那些個在剪紙技藝相當不俗卻活活地撐死了的小女孩的故事背景下實在張不開口吃點心、麵對著梁小麗夢寐以求的那把鑰匙而我卻從手裏扔出來的過去猶在眼前,我問現在的我:哪個我才是真的我?現在的這個我是我呢還是當年那個我是我呢?是當年的那個我是真我,還是現在的我更真實更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