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會來嗎?
如果她沒有理會錯他的意思的話,那他就應該來,他應該給她說清楚啊。
她沒有閉燈,人安靜地躺著,開始了漫漫長夜般的等待。
但是,一夜過去,唐軒北沒有到,桑晚的心情可想而知。
人沒有希望的時候,心死了也就算了。
但現在,她又看到了希望,本來就在眼前,突然變的渺茫,她的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唐軒北狠狠地蹂躪了一頓。
……
下午,孩子們放學到病房的時候,唐軒北也跟著進來了。
看到邵宇桓,他主動打著招呼:“你現在很清閑,天天都來醫院,一天都不差。”
邵宇桓對唐軒北這兩天的舉動有些不解。
按理說,把桑晚傷成這個樣子,他應該愧疚才對,可他看到的唐軒北,卻一直都是情緒很不錯,甚至還有著壓抑不住的喜悅。他搞不懂了,他的喜悅從何而來。
“不是清閑,而是她的確需要人照顧。”邵宇桓淡淡的語氣回答道。
“那個沒有關係,如果你不來,自然就會有其他人來照顧她,如果你累了,以後就不用來了。”唐軒北順著他的話說道。
“把她交給你們,我不放心。”邵宇桓很直接地說道。
“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唐軒北話是對邵宇桓說的,但臉已經轉向了桑晚:“昨晚沒有睡好覺嗎?眼圈怎麼有些發青?”
明知故問!
桑晚忽然有種被他耍著玩的感覺。
他知道她會盼著他來看她,可他卻是沒有來,他到底要什麼?
他是真愛,還是假愛?
“我睡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桑晚抑鬱地說道。
唐軒北當然知道桑晚現在不是那麼高興,於是說道:“晚上一定要好好地睡覺,我現在很忙,要做很多的事,昨晚我去了趟外地,今天中午才回來。但以後我還會天天送孩子來這裏,因為我答應過他們的。我答應過的事,從來都不會反悔,一定會算數。”
他這是在對她做解釋,桑晚是聽明白了他說的話,心情好了很多。
但她覺得就這麼地放過唐軒北,似乎吃虧的是她,於是故意說道:“那是你對孩子們的承諾,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孩子的媽媽。”唐軒北的臉上帶著笑容說出了半句話,另外半句是: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們知道,二叔,你放心吧,我們答應的事,也一定會做到,一定會照顧好媽媽。”舒好很大聲地說道。
在車上,唐軒北又對兩個孩子做了一番洗腦,於是兩個孩子現在對他又沒意見了。
“行了,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哪裏用得找你們小孩子照顧。”桑晚終於無法再裝成生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唐軒北暗中鬆了口氣。
他知道桑晚會盼望他的到來,但是,目前兩個人的關係是不可以被外人知道的,所以,他相信桑晚可以理解。
“那你就好好地照顧自己,別總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再去做傻事。”唐軒北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知道了。”桑晚撇了下嘴,表示嫌他囉嗦。
邵宇桓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間的談話,心說,他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默契?
這意味著什麼?
……
幾天後是李欣宜父親李鴻生的生日,唐軒北陪李欣宜一起出席了酒宴。
知道了桑晚是愛他的,那麼唐軒北和李欣宜間的婚姻也就走到了盡頭。
但是,結婚不易,離婚更難。
所以,唐軒北不得不繼續履行著一個做丈夫的義務。
因為覺得虧欠李欣宜,所以,即使是演戲,在他還沒想出好的方法之前,這個戲他也還是要演的。
酒宴上的賓客很多,前來敬酒的人也很多。
李鴻生隻喝了兩杯,李欣宜便過來阻擋:“爸,醫生說您高血壓,不能多喝酒。”
白小玲在一旁對唐軒北說道:“軒北啊,這敬酒的事,就由你代替你爸喝吧。”
“好。”唐軒北微笑著答應了。
唐軒北來者不拒,這一晚喝了多少,沒有人替他數過。
李欣宜則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幫忙倒酒。
宴會結束,很少喝醉的唐軒北看樣子還真的醉了。
“要不你們今晚回家睡,我也好給他弄些醒酒湯,他今天喝太多了。”白小玲見唐軒北已經呼呼地大睡,便對李欣宜建議道。
“還是回去吧,他不習慣換地方睡覺,我擔心他半夜酒勁過後醒來,發現不是家裏,會再張羅回家,到那個時候,我可不想再動了。”李欣宜說道。
見她這麼說,白小玲說道:“那你小心開車。”
李欣宜開車載著唐軒北回到了家,並扶著他進了屋,讓他上了床。
李欣宜自己去洗浴間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唐軒北,心中歎息。
這是他們結婚的新床,可是,這張床上,一直都是睡著她自己,就連新婚第一夜,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獨占空床。
因為唐軒北和她的夫妻生活失敗,他半路逃跑,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即使他有時會在這個屋裏睡,不過也是睡沙發。
這是她深愛著的男人,可是,他們到現在連最基本的親吻這樣的親密動作都沒有,這算什麼夫妻啊。
但是,她又怨不得他,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明確地說過,他不愛她,他並沒有欺騙過她。
現在他酒醉睡著了,她終於可以親近他一下。
她坐在了床邊,伸手撫摸著唐軒北的臉,從頭發,額頭,一點點地向下摸著,然後伏下身,吻上了他。
她終於有機會吻了他。
唐軒北喝得夠多的,對她的吻竟是沒有半點回應,這讓她感覺很無趣。
唐軒北今天酒醉是她故意而為,為此,她暗中準備了好幾天。
為了不讓他起疑心,就連她的爸爸都被她算計在裏麵,否則,他不會醉得這麼厲害。
她也不想用這樣卑鄙的方法,可是,她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感覺到唐軒北已經有了要和她離婚的念頭。
但她不願意。
她想,隻要她懷了孕,唐軒北就無法讓和她離婚,所以,她一定要讓自己懷上孩子。
今天,她是準備破釜沉舟了。
唐軒北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為唐軒北脫去衣服,隻剩下短褲背心,然後為他蓋上了被子。
到了這時,她猶豫了,不知道這樣做,唐軒北醒來後會怎樣。
還要繼續嗎?
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上了床後,挨著唐軒北躺了下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地與唐軒北同枕共眠,說起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
她用胳膊撐起了上身,手柱臉,繼續看著睡著的唐軒北。
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胸前,撫摸著他平滑的肌膚,有些心旗搖曳。
她不是一個從來都沒有經曆男女情事的人,再加上愛著唐軒北,對他的身體很渴望是很正常的。
心在砰砰地直跳,人還在猶豫。
她給自己打著氣。
她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怎麼可能在最後一刻退卻,她一定不會讓它白白地浪費掉。
她要一箭雙雕,讓生米煮熟了飯,即使他不高興,又能把她怎麼樣!
當初是他自己同意與她結婚的,她隻不過是做一個妻子要求的權利,有什麼不可以!
她突然豪氣起來……。
很快,她的臉上就現出了喜色。
但隨即就是憤怒!
唐——軒——北!
他,竟然在騙她!
他根本就沒有毛病。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客氣,到了明天,他能說明白是誰先主動嗎?
就在這時,唐軒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人一個翻身,將她翻到了床的一邊。
然後她聽到唐軒北帶著狠戾的聲音:“你這個低()賤淫()蕩的女人!”
李欣宜霎時隻覺的血往上湧,人也有了氣。
她這樣做錯了嗎?
她是他的妻子,她為什麼不能這樣做?
這樣也算淫()蕩?
李欣宜氣得坐起來,對著睡得正熟的唐軒北瞪眼睛,很想扇他嘴巴子。
睡著的唐軒北卻是一臉的寧靜。
他是白皮膚的人,因為喝了酒,臉色帶上酡紅,讓他看起來更加俊美。
雖然少了一份剛毅,卻多了一份溫潤,是另外一種風采。
看著這樣的一張臉,李欣宜的火立刻就消了,不由得笑自己。
他是在說夢話,她和他較的什麼真。
可是,他罵的是誰呢?
不應該是她啊!
愛他,真的太愛他。
過了今晚,她就將走上一個沒有回頭的路。
可是,她本來就沒有想走回頭路!
但她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