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的妝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婚紗已經穿了上去,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柳屏正在為她做最後的修飾。
萬瑤滿臉的笑意,就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似的。
“一到這個時候,我是真嫉妒你。”
柳屏笑著說道:“你嫉妒什麼?等你結婚,你來找我,我保證也讓你這麼漂亮。”
“好啊,你一定來啊,到加拿大給我化妝去。”她的話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看到萬瑤開心地笑著,桑晚的真心為她高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萬瑤今天可以這樣笑,說明她真的把那個負心的男人放下了。
“你可要快一點,別等到都是老太婆了,才要穿婚紗。”她故意揶揄著萬瑤。
“柳姐,你今天回去就給我做一套。穿婚紗一定要有男人嗎?哼!”萬瑤冷哼道。
“不要男人,要女人?你別告訴我,你成了百合花!”桑晚揶揄著她。
萬瑤對著她眼睛放著電:“親愛的,我愛你!”
“去你的!”桑晚使勁地剜了她一眼。
“好了,現在你自己等新郎,我出去看看,和熟悉的人打個招呼。”萬瑤說著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外麵的大廳裏已經前來送親的人來了不少,吳林楓也到了,和大家一起說著的話,但眼睛不時地往桑晚的房間那邊看。
她一次又一次的嫁做人婦,而他每一次隻能這樣地遠遠地看著。
她從來都不會屬於他。
但他真心希望她能幸福,以她哥哥的身份。
“新郎來了。”不知是誰最先喊了這一句,人們把目光一齊看向了外麵的大門。
戴著喜慶的大紅花的迎親車輛駛進了院子,邵宇桓精神抖擻地從車裏走了出來。
筆挺合身的禮服,頎長俊逸的身材,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飄逸瀟灑,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他對著眾人淡淡地笑了笑,溫暖和煦,讓人心生愉快。
萬瑤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起桑晚對她說過,一看到邵宇桓,就會讓她想起唐軒南,這也是她決定嫁給他的原因。
像,他們還真的有些像,不僅僅是神情氣質像,為什麼容貌都覺得像了呢?
但當她又仔細地端詳後,卻又找不到具體像在什麼地方。
軒南軒北哥倆長得很像,看他們的臉,很容易就可以說出哪個地方像,哪個地方不像。
但邵宇桓的容貌看上去就是有他們的影子,但不明顯,他的容貌是邵家人的容貌。
桑晚已經事先對邵宇桓做過警告,說她的孤兒院的兄弟姐妹們會難為他的,並把他們可能的把戲都告訴了他,所以,邵宇桓並沒有費多長的時間便通過了各個關卡,到了桑晚的房間的門口,敲了門。
桑晚的妝已經畫好,正在屋裏等待。
柳屏和她說著話,但是也是看出她的心情並不是那麼地高興。
桑晚第一次的婚禮上,也是她給化的妝,那個時候的桑晚的那個高興勁兒,她到現在也還記得。
兩次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一定是新郎來了。”柳屏聽到敲門聲後說道。
桑晚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看自己住的屋子,又看了眼牆上曾經掛著唐軒南和她的結婚照的地方,心裏默默地說道:“軒南,我把這張照片放進心裏了,謝謝你曾經給我的幸福。”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這才說道:“開門吧,柳姐。”
看著桑晚的眸中泛起了紅色,柳屏連忙警告:“不許哭,有眼淚也給我咽回去,否則我的妝白化了。”
她嘴上的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拿起化妝用的麵巾紙,小心地在桑晚的眼睛處按了按,確定不會有眼淚出來,這才去開門。
屋外的人也都在等著,當一身婚禮盛裝的桑晚出現在門口時,人們的眼睛自然立刻都被她吸引。
萬瑤的手在拉著兩個孩子,看著桑晚對他們說道:“看看,你們的媽媽多漂亮。”
舒好小聲地問:“等我長大當新娘時,會不會有媽媽那麼漂亮?”
萬瑤很認真地端詳她,然後很肯定地點點頭:“會的,因為你現在比你媽媽小時候漂亮多了。”
其實,她又哪裏知道桑晚小時候長得什麼樣。
“真的?”唐舒好高興地笑了。
“現在我們要做什麼?”昊天抬頭問道。
兩個孩子知道自己要做媽媽婚禮的花童,但不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還沒到時候,等到了婚禮現場,你們就跟在媽媽的身後,一個站在左麵,一個站在右麵。別急,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萬瑤說道。
大廳裏,韓紅英坐在輪椅上,唐鈺風和馮子珍坐在一旁,其他人有的站著,有的坐著。
桑晚款款走到三個長輩麵前,將婚紗提起,跪在了他們的麵前:“謝謝奶奶,爸爸媽媽一直以來的照顧。”
桑晚說著,給他們三個人分別磕了三個頭,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邵宇桓在一旁攙扶著她。
“你是我們唐家的女兒,這裏是你的娘家,以後記住常回來看看。”韓紅英在這個時候很有風度,言語親切,卻還能不掉眼淚。
馮子珍那邊已經說不出話,一個勁兒地用紙巾擦著眼淚,對她來說,真的就是在嫁自己的親生女兒,想不哭,但怎麼的都忍不住。
唐鈺風的神情也是激動,但當他看邵宇桓的時候,心中竟是有種說不出的親切的感覺,還夾帶著難過的情緒。
他怎麼那麼地像她?
“奶奶,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以後會好好地愛她,不會讓她受一點的委屈。”邵宇桓開口說道,語氣誠懇,這些稱呼叫起來是那樣地自然。
唐鈺風明顯感覺,當邵宇桓麵對他叫他爸爸時,他的眸中似乎有抹不易察覺的異常光芒。
一時隻覺非常疑惑。
馮子珍哽咽著,走到桑晚的身邊,把她緊緊地抱住:“晚晚,過三天回門,你要早點回來。”
桑晚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點頭答應道:“我會的。”
韓紅英說道:“好了,晚晚又不是沒離開過家,過三天就能回來,到那個時候就又會見麵的。”
她自己這麼說著,可一直剛強的她卻還是流出了眼淚。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桑晚的情景,想起孤兒院前的試探,想起將她帶回家的那一天,想起十幾年來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想起每次她有病時,桑晚總是不眠不休地守在床邊的照顧,也想起桑晚與軒南結婚時的情景。
她是真心地喜歡桑晚的,這個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如果有可能,她也真想永遠將她留在唐家。
當桑晚和邵宇桓往外走的時候,兩個孩子跟在了他們的身邊,桑晚的手握著舒好的手,而邵宇桓則領著昊天,四個人一起步出了大廳,進了迎親的花車。
因為桑晚的再三請求,邵宇桓答應她這個婚禮會很低調,不會太張揚。
但邵家和唐家名聲太大,在本市都是首屈一指的人家,再怎麼低調,也是會有很多名人政要的出席,媒體也是聞風而動。
酒店和唐軒北結婚時的酒店是一個,因為這裏是公認為最豪華高檔的酒店。
到了酒店後,邵宇桓首先下了車,然後是兩個孩子,最後是桑晚。
他小心地幫助桑晚從車裏出來,然後挽上了她的胳膊,兩個孩子則拿著花束跟在了他們的身邊。
雖然萬瑤已經對他們說了事情的成破厲害,但兩個孩子的內心還是有著一絲地盼望,所以,他們的眼睛四處巡視著,尋找著他們要找的人。
但是,直到他們走進了大廳,看著媽媽和邵宇桓踩著紅地毯登上了前麵的舞台,他們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他們放棄了,專心地看著台上的主持人和一對新人。
他們看到他們的媽媽在微微地笑著,和邵宇桓並肩而立,做著親密的姿勢,讓人給他們照相。
媽媽是笑的,所以媽媽應該是高興的。如果媽媽真的高興,那他們也該高興,二叔做爸爸的事就不去想了。
二叔,你又說話不算數了,我們對你鄙視與無語。
……
在同一個酒店的頂樓的某個房間裏,唐軒北站在窗口,眼睛看著外麵。
他看到了迎親的花車駛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