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看上去近似辦透明狀,可以看見皮膚下那些粉紅色的細絲一般的毛細血管,讓整個皮膚看上去都現出誘人的緋色,讓人感覺那皮膚細嫩得仿佛用嘴一吹,用手輕彈都會破了一樣,使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嗬護。
陽光將長長的睫毛的陰影投射在眼睛的上麵,顫動的樣子如同薄如蝶翼的要飛。
一雙美眸更加清澈明亮,幹淨的如同沒有一絲雜質的清泉。
兩靨因為羞澀染上緋色,嬌美得如同盛開的海棠,如同熟透了的櫻桃的櫻唇閃著誘人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唐軒北就那麼低頭俯身地看著,整個人仿佛癡了一般。
他——醉了!
桑晚也是第一次在如此的清醒的狀態下被他這麼地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又羞又窘,全身僵僵的地躺在床上,似乎都不能動了,連氣都不敢喘,幾乎是屏住了所有的呼吸,但她的眼睛卻也是不離唐軒北。
兩個人這麼默默的相望,過了好長一會兒,唐軒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句讓桑晚想扁他的話:“小妖精,從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專門會擾人心神,勾人心魄的小妖精,全身都是妖氣。”
說完這話,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桑晚的身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一邊用重重的呼吸聞著她的味道,一邊繼續說道:“可是,我就是心甘情願地被你迷惑,哪怕你像白骨精似的,吸幹了我全身的精血,我也願意。”
桑晚又不想扁他了。
可以被他如此地愛著,她真的沒有什麼可不願意的,哪怕現在就是死了,都會感覺人生沒有了遺憾。
“你真的願意為我再穿婚紗?”唐軒北似乎仍然無法相信眼前的幸福,在她的耳邊喃喃耳語地問道。
“嗯。”桑晚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道。
“你真的愛我?”
“嗯。”
“從什麼時候?”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
“那你怎麼知道你愛我?”
“就是知道。”
唐軒北一點都不為她這樣的答案而生氣,卻是勾唇而笑。
隻要她愛他。
這就足夠了。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穿上世界上最漂亮,最華貴的婚紗,比這個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桑晚噗嗤地笑了:“到底是多少?一百倍和一萬倍可是差得很多。”
唐軒北知道她是故意揶揄他,但還是回答道:“一萬倍。”
“切!”桑晚譏笑他,故意地說道:“我這個婚紗夠漂亮了,你要做一件比它還漂亮一萬倍的婚紗,哪裏還會有。”
“哼!”唐軒北的上身撐起,氣鼓鼓地看著她:“漂亮個屁,不是為我而穿的,就是不好看。”
“你,”桑晚憋不住地笑了:“你怎麼像個小霸王,那麼霸道。”
“我就是要這麼霸道。”唐軒北低頭再次吻上了她。
這是一個極為霸道的吻,帶著狂風驟雨般的力度。
他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如同噴湧的火山。
桑晚的手臂抬起,攀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將他摟得緊緊的,不僅是配合他,迎合他,因為她也想要他。
不是她要他,是想把她自己都給了他。
這一刻,她忘記了所有身外的人,她隻知道,她愛他,而他也愛她!
這個吻和她剛才給的吻不同,桑晚剛才還可以主動一些,但現在隻能被動地應付著,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不長時間,人便有些迷離。
唐軒北注意到她的變化,趕緊鬆開了她唇:“傻子,你倒是喘氣啊。”
桑晚仿佛才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意,粉拳握起,捶著唐軒北的胸口:“都怨你了。”
“哎呀,你把我打死了。”唐軒北說著人趁勢壓到了她的身上,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又要吻上去,卻被桑晚的話打斷了興趣:“起來了,兩個孩子還在外麵呢。”
這兩個小家夥可是立了大功的,怎麼可以忽略他們!
唐軒北立刻站了起來,將衣服整理好:“你自己找衣服穿好,我先出去看他們。”
唐軒北出去的時候,正好秀雲嫂走了過來:“唐總,我想問一問,還需要給你們準備中午飯嗎,已經都過了晌午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吃。”
唐軒北一指屋裏:“等會兒問晚晚。”
“問大少夫人?”秀雲嫂想確定。
唐軒北現在覺得大少夫人這個稱呼聽起來很別扭,於是說道:“以後不要這麼叫了,要叫,就叫二夫人。”
這個二夫人聽起來也是別扭,但還是比大少夫人好一點,至少是在他的名下。
“是。”秀雲嫂沒有任何疑問地回答道。
“舒好和昊天在哪裏?”
“他們在和兩個兔子玩呢,還讓我給他們拿吃的東西,他們好喂兔子。”秀雲嫂說道:“我這就去給他們拿幾個胡蘿卜去。”
“胡蘿卜在哪裏?我給他們拿過去。”唐軒北說道:“你在這裏等著,夫人一會兒就出來。”
唐軒北拿著幾個胡蘿卜找到了正在和兔子玩得興高采烈的孩子。
“舒好,昊天。”唐軒北叫了他們。
兩個孩子同時抬頭,看見了他手中的胡蘿卜,立刻過去搶。
唐軒北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張口說道:“你們今天立了大功,想要什麼鼓勵?”
昊天抬起了頭,有些不滿地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叫你爸爸,你總這麼忽悠我們,下次我們就不幫你了。”
唐軒北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於是立刻說道:“你們現在叫就可以。”
“可是,媽媽會同意嗎?”
“會。”唐軒北很堅定地說道。
知道桑晚是愛他的以後,他便不再懷疑她對他的感情,即使是桑晚好和邵宇桓結婚,他知道那也是因為無奈,他理解她那樣做的原因。
那是他喜愛的女人,對她一見鍾情並不全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她那可以照亮人心的明媚笑顏。
但是真正地愛上她是因為平日與她的朝夕相處。
她善良,從來都是為他人著想,即使是她受了委屈,也不會隨便抱怨什麼,總是寬容地對待所有的人。
在她的嘴裏,從來聽不到誰是壞人,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不管他怎樣地作弄她,甚至是故意使壞,她都不曾記恨過他。
即使他把她氣得抹著眼淚,可她還是會想著為他喜歡吃什麼,想著他穿什麼樣的衣服出去。
她愛哥哥,可也總是會想著他。
給哥哥的東西,她也總會帶上他的一份。
那是她的善良。
而這樣的她讓他更是無法放開。
她的這樣的個性與他截然相反。
他那個時候是經常在心裏抱怨的,抱怨家裏人隻重視哥哥,忽視著他的存在。
當他惡作劇地欺負她的時候,也是想看她的忍耐性有多少。
她也不是不反抗他,但從來都沒有因此而去說他一句壞話,甚至從來都沒有去告過他的狀。
但那一晚,是他自己改變了這一切。
即使這樣,他還是認為,十二年的相處,他與她可以說是相知。
既然她說愛了他,那就是愛了,否則,她不會說,所以,他不懷疑她。
唯一讓放心不下的是,她愛他有多深,是不是為了愛他可以和他一起麵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如果不夠她做不到,那他就隻有一個做法,那就是把她永遠地擋在身後,為她遮擋所有的風雨。
他不會害怕這些狂風暴雨。
他早就下定決心,為了她,他可以負天下所有的人。
而這些年他在等待的也就是一樣東西:她的愛,哪怕一點點。
如今,他等到了。
從此,他會義無反顧。
……
桑晚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看了看,以為自己的臉上一定會像一個小花貓似的,妝容全花,結果,鏡子裏出現的竟是一個素麵朝天,麵頰微紅,眸中還有些含春的她。
一路走來流出的眼淚,竟然將她的妝全部清洗幹淨。
她流了很多的眼淚,但這些淚和她以前流過的不同,是漫天的喜悅讓她隻想哭。
不知道唐軒北愛她的時候,她期盼著他的愛。
知道了他的愛,卻讓她對這份愛更加無望。
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會對所有的人說出他愛她。
她知道他們這樣地愛了,必將傷害了很多人,可是,既然他想這樣走下去,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與他同行?
她可以傷害自己,但是絕不想再傷害他,所以,她隻能對其他人說,對不起,請原諒她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