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桑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還真見外。”邵宇桓的語氣似乎是責備,卻又不像,“好賴,我也算你的大哥吧。”
“大哥。”桑晚叫了一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大哥,你一定要幸福。”
她有些語無倫次,說出的話沒了邏輯。
邵宇桓怎麼會不懂她想要說什麼,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
他把臉轉向了一側,過了一會兒,才轉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會的,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你還好的女人,氣死那個和我搶你的禍害精,也讓你後悔。”
桑晚連連點頭,用手擦著眼淚:“你一定要這樣做,一定要。”
“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是腫的?”邵宇桓注意到了桑晚臉上的變化。
“沒事。”桑晚不想告訴他是李欣宜打的她。
邵宇桓知道她不想說,也不再追問,而是說道:“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很快,他就回來了,手裏拿著冰袋:“把這個敷在臉上,要不,你的臉腫明天都消不了。”
桑晚接了過來,放在了臉上。
其實,她真正的傷不是臉,而是被唐軒北打的那一拳。
那一拳打得她吐血,到現在還悶悶的,讓她有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但現在,她又哪裏顧得自己。
隻盼著唐軒北不要有事。
煎熬中,檢查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仍然昏迷的唐軒北被推了出來。
“結果怎樣?”桑晚急忙問一起進去的醫生。
“結果還得再等一個小時才能看到,先送唐總回病房。”醫生說道。
CT片子出來後,被叫來的CT室主任和腦外科主任一起做了會診,一致確定,唐軒北並沒有任何腦出血的病灶。
這讓桑晚放了心。
唐軒北現在失憶,是因為腦部劇烈震蕩造成的,如果沒有出血,恢複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不過,看著還在昏迷不醒的唐軒北,桑晚還是擔心不已。
“你不要太著急。”邵宇桓安慰著她,“沒有看見腦出血,就說明這個家夥不會有太大的事,是老天爺對這個壞事做得太多的壞家夥的懲罰,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第二天早上,馮子珍和唐鈺風都到了,看見唐軒北的病情有了複發,也是著急。
“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就自己一個人杠著。”馮子珍這話雖然是責備,卻也是心疼桑晚。
“告訴你們隻能讓你們擔心。”桑晚說道,“昨晚大哥一直都陪著我。”
這個時候,邵宇桓已經離去,他還是不願意與唐家人有過多的接觸。
“大哥?”對她的這個稱呼,馮子珍和唐鈺風都是一愣。
“就是宇桓。”桑晚做了補充。
“那還好。”馮子珍是很大度的人,雖然對唐鈺風與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的事很耿耿於懷,但對邵宇桓並沒有太大的成見,可以做到以事論事。
桑晚看了下手表,然後說道:“我今天必須去公司,今天會發布棚戶區工程招標的中標名單,我必須去看一看。”
馮子珍也注意到了她的臉似乎還有些微微地腫脹,指痕都可以看得出來,開口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桑晚說道:“我回去化點妝,把它掩蓋下去。如果軒北醒過來,一定要讓我知道。”
“好,我一定會的。這裏就交給我和你爸爸,你放心吧。”馮子珍立刻答應了。
桑晚回了趟家,先洗了個澡。
去掉衣服,看見胸前一片淤青。
她不由得後怕。
唐軒北這一拳是打在她的身上,如果打在李欣宜的身上,那可真是要命了,弄不好是一屍兩命。
這也讓她相信,唐軒北是真的失憶,否則,他不會做出這樣沒有章法的事。
她用了點時間化了妝,換了衣服,讓自己看上去不是很疲憊憔悴的樣子,這才開車去了公司。
龐學文和海萍都在等她,見到她之後,自然是先問唐軒北的情況。
“他昨晚又昏過去了,到現在也沒醒來。”桑晚憂心忡忡地說道。
“什麼原因?”
“不知道,醫生無法解釋。”桑晚回答完這句話,然後問道:“招標的事沒有什麼變化吧?我們應該可以拿到標書的,對不對?”
“沒有問題,標書肯定是我們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那天你做完聽證演講後,本來反對我們拿標的人當中,竟然有三個人倒向了我們這邊,所以,我們是贏定了。”
“那三個都是誰?我們是不是需要單獨和他們接觸一下?”桑晚對此不是很懂,所以征求著他們兩個人的意見。
“不用。他們三個人是唐總不主張用非常手段拉攏的人,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嗯,還是等他病好上班後,自己處理吧。我隻要能把這個標書拿下來,別讓他的努力白費就是了。”桑晚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是在想,這次,他會很快地醒來嗎?
雲水如願拿到了標書,消息發布完畢,桑晚便被記者圍住。龐學文本來是想把記者都擋住,護她離開,但是被她拒絕,因為她有她的想法。
棚戶區的改造是塊肥肉,但是也是很難做的事情。
拆遷問題曆來都是敏感的話題,而那些被拆遷的舊住戶肯定是很想知道公司的計劃的。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合作,這個工程才會如期進行,所以,她決定把公司在這個工程的方針利用這個機會多少做些說明,讓他們安心一些。
她不知道唐軒北什麼時候會醒來,也不知道他醒來後,什麼時候才會恢複記憶,可以上班工作,所以,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即使是天大的困難,她也要讓這個工程也要按時開展。
在回答了記者們的一些提問之後,她感覺到了兜裏的手機在震顫。
“對不起,我有個重要電話要接,今天的問題就答到這裏,過段時間,公司會有記者發布會,具體公布工程的細節,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可以盡情多問。”桑晚微笑著與記者們告別,離開了會場。
坐進了車裏,她才拿出了手機,見是馮子珍的電話號碼,心裏不禁喜悅起來:應該是軒北醒來了。
她將電話打了回去。
“桑晚,你快回來,軒北醒了,非要立刻看到你,正在大鬧,誰勸都不好使,醫生要給他紮鎮靜劑,我沒讓,你快回來,越快越好。”
桑晚也是著急:“媽,千萬不要讓他們隨便用鎮靜劑。你把電話給軒北,我先和他說幾句話。”
“老婆。”電話裏傳來唐軒北的聲音。
“軒北,我馬上就回去,你要聽話。”桑晚說道。
“我聽話,我聽話,可你告訴他們不要給我紮針,我害怕。”
“好,我告訴媽媽,你放心,乖乖地等我,我馬上就回去。”桑晚叮囑道。
當桑晚趕到醫院的時候,剛進病房的大門,值班的護士看到了她:“你總算是回來了。”
桑晚往唐軒北的病房看去,見昨天他剛清醒過來的情形又重現了。
一個護士站在了門口,所有的人都在外麵,連馮子珍也是如此。
見桑晚過來,人們自動給她讓出了一條路,護士見到她,也是鬆了一口氣:“你快進去吧,他誰都不讓進去。”
桑晚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推門進去。
唐軒北沒有在床上,而是就站在病房的門口,手裏拿著病房用來掛點滴的架子,那樣子是準備時刻打人的樣子。
見是桑晚進來,立刻扔掉手中的東西,抱住桑晚:“老婆,他們都要打我,還要給我紮針。”
門還是開著,外麵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他說的話,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苦笑。
他還來個惡人先告狀。
馮子珍跟在了桑晚的後麵,唐軒北看見她進來,立刻警惕地將桑晚藏在身後:“不許你搶老婆。”
馮子珍見他的樣子,無奈地對桑晚說道:“我隻能把他交給你了,他隻聽你的話。”
桑晚說道:“媽,您別著急,等他恢複記憶就好了。”
“你在這裏陪陪他,勸他接受治療,他連點滴都不讓打,這怎麼行。”馮子珍說道。
“這個我會的。”桑晚答應道,“下午,媽把孩子們接到這裏來吧,他和孩子們玩得挺好的,讓他和孩子們在一起,也許會有助於恢複他的記憶。”
“好,就聽你的。”馮子珍答應了,然後歎了口氣,“虧得現在有你,否則,現在都沒有誰可以照顧他,真的謝謝你,晚晚。”
桑晚一愣:“媽怎麼忽然謝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