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49章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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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某一小鎮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佛教寺廟。

廟裏的法師雲智法師正在會見一個俗家客人。

“施主執意要見老衲,不知有何要事。”雲智法師雙手合什,語氣有些無奈。

這個人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周了,無論怎樣的勸解,就是不肯走。

他們這個寺廟裏的僧人和其他的寺廟不一樣,平時沒有什麼香火,隻為僧人提供修行,並不為俗家弟子信徒提供服務。

廟址選在這裏,就是為了躲避不必要的打擾。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找到這裏的,而且還不肯走。

“請法師開恩,接受我做您的弟子。”那個人也是做著佛家的禮數,語氣誠懇,態度謙遜。

雲智法師為難地說道:“我是不收俗家弟子的。”

“不,我要落發出家。”那個人說道。

“施主,恕我直言,出家不是逃避塵世煩惱的方法,如果施主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還是奉勸施主打消這個念頭才好。”法師勸著他。

在他看來,想要皈依佛門的人,應該是崇信佛主的人,而不是把這個當做逃避的手段。

“佛教主張四大皆空,讓人忘記凡間塵事,我想忘記過去,法師,請你幫助我。”

“施主的理解是錯的,所謂的忘記不是記憶的消失,而是放開,放下。已經被牢牢記住的事,怎麼可能會被完全忘記?曾經用屠刀殺過人的人,怎麼可能忘記他曾經做的事?所以,我佛教他:放下屠刀。這是讓他放下殺人的邪念,而不是忘記殺人的邪念。如果施主自己不想讓自己放開過去的事,就是入我空門,又有何用?”法師苦口婆心地說道。

那人有些慍怒:“你還是一個出家的人嗎?為什麼一點慈悲心都沒有?如果我要是能放開,還用你的幫助嗎?”

法師一點都不惱:“施主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周了,每天吃齋念佛,唱詩誦經,請問,您是否感覺到了一點的解脫?”

“我?”那人語塞。

法師一語中的。

“你可以說時間太短。但是,這是心魔,如果你自己不去努力,沒有人可以幫你。入我空門的人,首先必須是信我主的人,這樣我主才能幫到他,這就是為什麼要說我佛隻度有緣人。”

雲智法師認真地看了眼那個人的麵相,然後繼續說道:“我剛剛為施主看了下相,你不是我門中人。施主塵緣未了,你與前麵那人其實是有緣無分,她注定不是你的。但你的真正有緣人已經顯現,你的後半生不錯,好好珍惜吧,千萬不可因為一意孤行而誤了天賜良緣。”

法師的話讓那人一愣:“你說我以後還會娶妻生子?”

“這是你的緣分,想擋都擋不住的緣分。如果你不想這樣痛苦地生活下去,就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她是什麼樣的人?”

“天機不可泄露。”

雖然不知法師的話是真是假,但那人卻是感覺堵得沒有一點縫的心竟然是開了那麼一點的縫隙,允許絲絲的輕風吹過。

是啊,他和她似乎真的是有緣無分!否則,就不會出現如此的波折。

她名義上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屬於他。

既然忘記不了這份愛,那就學會放下。

他向雲智法師虔誠地施了一禮,然後向外走去,背影看上去挺拔,偉岸。

與他相反,雲智法師卻是一個勁兒地念著佛號,嘴裏念叨著:“罪過,罪過。”

出家人不打誑語,可他卻是在那兒睜眼說謊話。

“謝謝法師。”就在那個人離開後,一個金發碧眼的英俊白人男子從神龕後麵走了出來,也對法師施了一禮。

這人就是哈德森。

哈德森對著雲智法師施禮,感謝他對威廉的開導,不過,他對法師的說法並不是很高興:“法師,我不是要你對他說,我和他是前世注定的姻緣,你怎麼不那麼對他說?”

“阿彌陀佛!”雲智法師念了句佛號:“我剛才說的話,施主難道沒有聽到嗎?”

哈德森一愣:“你剛才說的話是對我說的?”

“不,我的話是對所有有執念的人說的。”雲智法師說道,“施主對他有何嚐不是一種執念?是明知不可為卻非要為所欲為的執念?你和他也同樣是有緣無分,施主還是放手吧。”

哈德森冷笑:“你剛才對他說完這些話,自己還喊著罪過,那你現在就不是罪過了?”

“因為我剛才對他說的以後的緣分的話,是沒有任何把握的誑語,所以,才說罪過。但我前麵的話,還有剛才對你說的話,都是推心置腹地勸告。雖然我不解紅塵中的情事,卻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和他這麼多年在一起,都無法得到他的心,就是你再怎麼執著,你認為真的會有好的結果嗎?你放了他,也許對你的未來也是好的。”

雲智法師在說這些話時是看著哈德森的,但是等他說完這些話後,麵色卻是有了些許變化:“請施主讓我替你號下脈。”

“號脈?”哈德森驚奇之後,也明白了雲智法師要幹什麼,沒有什麼猶豫地將手伸了過去。

“我看施主的印堂發青,似有病難災禍臨頭,讓我來看看,能不能看出些許端倪。”雲智法師很嚴肅也很認真地說道。

他將哈德森的手平放在桌子上,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哈德森的腕處,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施主圖了一時的痛快,卻要抱憾終身了。”

哈德森的臉色卻是變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醫生,無法給你下診斷,我建議你去看醫生,做個檢查吧。”雲智法師麵色也是有些惋惜和難過。

猛然間,哈德森腦子轟的鳴了起來,難道就是那次他惹禍上身?

那是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他和威廉還在中國。

威廉每天都會出去幾趟,早上,下午,還有晚上。早上是孩子們上學的時間,他會在學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看那兩個孩子,還有送孩子的女人,那個桑晚。

下午,他也會去那裏,因為是孩子放學的時間,那個女人一般也會出現。

到了晚上,他還會出去,會把車開到唐家大院的門口,就那麼坐著看裏麵,直到前後樓窗口的燈火完全滅掉。

可是,那天是他的生日,威廉竟然連他的生日都忘掉,而是去做他的一日三朝拜,他真的很惱火。

他不懂,為什麼他傾心地愛著威廉,而威廉就是無法對他動一點的心思。

以前還好,到了中國以後,威廉對他更是沒有了半分的在意。

他知道威廉是在擔心什麼,若不是這份擔心,估計威廉早就撇下他,去與那個女人相認,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就是唐軒南,但他肯定會不介意去做唐軒南,從而將那個女人摟在懷裏。

他將威廉硬是拉走了,陪他去酒店吃了一頓飯,直到吃完飯,威廉都沒有想起來那天是他的生日,他的心真的傷透了。

那天,他讓威廉為他找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當著威廉的麵,他與這四個人亂搞了一通。

那四個人成了他的出氣筒,走的時候,都是被人抬著出去的。

而威廉就可以那麼毫無感覺地冷冷地看著他們做,也是讓他服了他。

若不是他知道威廉是個正常的男人,他都會以為他是個性()無能的人。

他多麼盼望威廉也可以這樣地愛他一次,哪怕也是讓他像這四個人似的,被折騰得遍體鱗傷,無法走路,即使是死,他都心甘情願。

可是,威廉對他就是沒有任何情動。

在他沒有認識威廉之前,他是濫交的,但他從來不會赤裸上陣,而且對方都是經過身體檢查沒有病的人。

後來,隻是在他極度需要的時候,他才會偶爾地找人,也是很注意安全措施。

但那天,他是氣壞了,什麼都不顧忌了,因為他已經暴怒到要殺人。那四個人沒有死,已經算是他們命大。

然而,就這樣一次的縱欲,卻是要他付出怎樣的代價!

……

到了星期一上學的時間了,馮子珍特意讓齊敏過來接孩子上學,因為桑晚肯定是要去公司上班。她先給桑晚打了電話,問她怎麼安排軒北。桑晚說道:“我會帶軒北去公司上班,如果他太長時間不露麵,別人會懷疑的,現在已經開始有了謠傳。”

“可是,他這樣,別人不是很容易地發現他的異常?”馮子珍擔心地說道。

“問題不大,隻要他少說電話,就不會被人發現。他正在恢複,這兩天似乎又想起來了很多的事情。”桑晚的這些話,都是按照唐軒北的交代進行的。

裝傻,就是為了讓家裏人無法分開他們兩個人,同時也是為了迷惑那個暗中害他的人。

那個人既然出了手,自然會密切注意唐軒北目前的狀態,也就是說,唐軒北目前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暗中監視著。

問題是,他們現在沒有一點的線索,不知道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