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立刻用手阻止他:“大清早的,你要幹什麼?”
兩個人正在大鬧,電話響起,桑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是不是奶奶真的來電話了?”
唐軒北點頭:“是。”
“我不想接。”桑晚苦著臉,她現在還是有些打怵和韓紅英說話。
“沒關係,她說什麼就都答應就是。”唐軒北這個時候也是不再和桑晚鬧了,神情嚴肅地吩咐著她。
“如果她要讓我把你送回去呢?”桑晚擔心道。
“你就送啊,然後由我來對付她。”唐軒北壞笑。
桑晚還在猶豫,唐軒北催促著她:“快接電話,其他的話一會兒再說。”
“知道了!”桑晚對他撇了下嘴。
不過,有唐軒北剛才的保證,她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喂,請問是哪一位?”明知道可能是誰,桑晚還是用什麼都不知道的口氣接了電話。
唐軒北會心地一笑,其實,她根本就不用人教。
“晚晚啊,是我,奶奶。”打電話的果然是韓紅英,聲音很親切。
“奶奶,您這麼早就打電話來,一定是擔心軒北吧。您別擔心,他現在好多了,已經想起了好多的事。”桑晚立刻善解人意地說了起來。
“那是太好了。”韓紅英那邊的聲音帶著喜悅,“我是想讓你帶著他一起回家一趟,我想和你具體說一下公司的事情。他現在無法管公司的事,而你現在對公司的事還是多少熟悉的,所以,我想讓你以後繼續暫代他管理公司。”
還真的讓唐軒北說著了。
桑晚抬頭看了唐軒北一眼,那個家夥正用得意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桑晚看他的這個樣子,就是有想揍他的衝動。
隻是她現在必須集中精力與韓紅英說話,所以,她不再看他,以免自己分心。
“奶奶,我能行嗎?”桑晚這樣問是真心地覺得自己力不從心。
“不行也得行,你過來,讓我好好告訴你一些事情,你邊做邊學,我來幫你,再怎麼的,雲水也不可以倒下,你說是不?”韓紅英語氣仍然溫和,卻已經有了不容置疑的意味,容不得桑晚說不。
“好,我這就和他一起回去。”桑晚答應了。
“如果他要是堅決不願意回來的話,你別太強迫他。實在不行,我去你那裏。”韓紅英叮囑道。
“我會哄他去的,你放心。”桑晚很有把握地說道。
聽到桑晚用“哄”這個字,旁邊的唐軒北的唇角一個勁兒地向上揚。
桑晚開車帶著唐軒北到了唐宅大門口,申伯已經等在那裏,看見了他們的車,立刻打開了大門。桑晚把車開到了院子裏,然後停在了後麵樓的門口。
唐軒北開始演起了戲,坐在車裏不出來:“老婆,這是哪裏,前天你帶我來這裏,今天怎麼又來了?”
桑晚走到他的車門邊上,打開了車門,彎腰看著他,聲音像是在哄孩子:“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裏也是我們的家,我們以前都是在這裏住的。”
“可是,我不認識這裏。”唐軒北滿臉不願意的樣子。
“不是對你說了嗎?你忘了好多事,現在你要一點點地重新記住。”桑晚很有耐心地說道。
唐軒北這才很不情願地從車裏出來。
韓紅英,馮子珍,唐鈺風見他們來了,都出來迎他們。
唐軒北看到他們,臉色更加不好看,小聲地對桑晚說道:“老婆,我怕他們,我要回家。”
桑晚說道:“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他們是誰嗎?他們都是家裏的人,也是你最親的親人,對你最好的人。”
唐軒北是有意演戲,但桑晚的回答是隨心而發,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裏,卻是一番感動。
桑晚在這一段時間裏,受到怎樣的對待,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但在唐軒北受傷之後,她卻能沒有任何計較地為唐家奔忙,管著公司,照顧著受傷的唐軒北,其心胸的寬闊,不輸於一個男子,這也讓他們心裏很有愧。
唐軒北看著那三個人,很不情願地叫道:“奶奶,媽媽,爸爸。”
韓紅英看他這個樣子,心裏難過。
歎了口氣,對桑晚說道:“還好,他記得你,肯聽你的話,如果他不記得你,以他的天性,誰的話,他都不會相信。”
進了屋,幾個人來到客廳,桑晚問韓紅英:“奶奶,你的血壓怎麼樣?”
“還好,吃著藥,還可以控製住。”韓紅英說道。
“你也不要太著急,軒北他會好的,他的記憶每天都有恢複的。”桑晚安慰道。
“我知道,醫生說他的腦袋就是震得太厲害了,但沒有腦部出血,這個是奇跡,也是幸運。要不我哪能不上火,他這一病,公司都沒有人管了,我這老婆子還得操心。”她說著,責備地看了眼唐鈺風,後者沒有敢看她的眼睛。
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確理虧。
按理說,以他的年齡,正是最有經驗,最有能力的時候,但他卻是早早地放開了手。
現在兒子有了事,他已經沒有辦法去統領整個公司了。
桑晚接過了話,語氣堅定地說道:“奶奶,您別上火,即使軒北無法出麵管理公司,公司還是可以穩定一段時間的。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來幫你,雲水是奶奶辛苦一輩子打下的江山,絕對不可以有事。軒北也絕不會總是這樣,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
聽了桑晚的話,韓紅英的眼睛竟是紅了:“好孩子,你還是當初我喜歡的晚晚,總是這麼地懂心知心貼心。雖然你和軒北的事是讓我很生氣,但現在看來,這事也不全怪你。都是這個混小子對你用情太深。如果是你對他先有意的話,你也不會答應嫁給邵宇桓了。”
桑晚的心猛地一喜,因為韓紅英的話意味著她已經是認可了桑晚和唐軒北的事情。
韓紅英認可了,那家裏的其他人就更不成問題。爸爸唐鈺風早就是不反對的,媽媽馮子珍雖然反對,但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也會改變主意。
唐軒北的計謀成功了!
她向唐軒北的方向望去,卻見他一臉的平靜,似乎是在很認真地聽著別人的談話,沒有半點的得意之意,仿佛此事與他無關。
桑晚服了他,他可是真能裝!
既然他要裝,她也隻好配合,好人做到底:“奶奶放心,現在我和軒北在一起,是為了好好地照顧他,我不會圖什麼名分不名分的,不會逼欣宜和他離婚。”
她故意提出這個話題,也是想知道家裏人對這個事情的態度。
不反對她和唐軒北在一起,那李欣宜怎麼辦?
她說完這句話,唐軒北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顯然這不是唐軒北喜歡聽的話,他開了口:“我和老婆要結婚。”
韓紅英歎息,一臉的為難:“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既然這個混小子當初那麼地愛你,他為什麼要和欣宜結婚,現在人家都有了孩子,還能扔下人家不管嗎?”
“那奶奶的意思是?”桑晚試探地問。
“這事等軒北恢複記憶力以後再說,現在說什麼都太早。”韓紅英不往下說了,因為她擔心說出她的想法,桑晚會不高興。這事怎麼做,都不好,總是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的。
桑晚有些憂心地說道:“奶奶,那我們就說說公司的事兒吧,我一會兒還得去公司,可要怎麼做,我心裏沒有一點的數,去了那裏,就像是一個擺設,聽聽別人的彙報,然後隻會說,就按以前唐總的安排去做吧。可是,如果遇到軒北沒有安排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啊?”
韓紅英說道:“有件事我也沒有想清楚,軒北的受傷的事是公開好,還是不公開好,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桑晚故意做著沉思的樣子,然後說道:“我覺得,從公司的利益角度,我們應該盡量地隱瞞道軒北受傷失憶的事,公司的總裁出事,自然會影響投資者對公司的信心,會對我們的股票價值造成影響。但是,我們還必須多少讓一些人知道他受傷的事,因為我們不知道害軒北的人是誰,如果那個人認為軒北沒事,我擔心他們對他還會出手,讓我們防不勝防。”
韓紅英眼睛一亮,點頭說道:“繼續說。”
桑晚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在思考著。
“老婆說話。”唐軒北在一旁替她著急的樣子,催促著她,“奶奶問話。”
韓紅英說道:“你別催她,讓她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