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楓林嗬嗬地笑了:“你今天吃槍藥了,怎麼說話一個勁兒的衝人?”
他的話讓桑晚警覺:“我真的是這樣?”
“看來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吳楓林很大度地說道。
“三哥,案情如果有了進展,一定要立刻告訴我,我現在每天都在擔心,擔心那人會再來害軒北,或者對公司不利。”桑晚聲音變得柔和很多,很誠心地請求道。
“這個你放心,如果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的。關於唐總的安全,你就不用太擔心,警方已經有人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包括你的安全,這些不是都向你交代過嗎?”吳楓林說道。
“這個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桑晚歎了口氣。
……
美國。
威廉一腳踢開了房門,人正準備向裏邁進,卻又停住了腳步。
撲麵而來的是令人作嘔的淫()糜氣息,混雜著濃濃的酒精的味道。音樂很瘋狂,震耳欲聾。
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豪華至極的大床,哈德森正躺在床上。他的旁邊有兩男兩女,圍著他,用各種方式取()悅著他。
他儼然就是一個國王一樣。
威廉和哈德森認識很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他這樣的生活方式,但他聽哈德森自己說過。
哈德森說,因為威廉,他心甘情願地放棄了他原本奢華糜爛的生活,但今天他又重新開始了。
威廉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所以,他到處找他,已經找了好多天,今天終於讓他找到。
“跟我回去。”威廉冷聲地命令道。
哈德森對著他笑了笑,曖昧風騷:“寶貝,你今天來這裏正好,你好好看看,他們是怎樣地伺候我的。”
他說完,指著一個男的說道:“過來。”
其實,那個男的看上去隻不過是一個年紀頂多有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聽到哈德森的話後,身體有些顫抖起來,說不上是緊張還是害怕。
就在兩個人的身體即將接觸的時候,威廉終於忍耐不住,大步向前,手一揮,將那個男孩子打落下床,然後對屋裏所有人怒斥道:“都給我滾出去!”
那四個人是知道哈德森的厲害的,但對威廉不是很清楚,所有,並沒有聽威廉的話,而是站在那裏,膽怯地看著哈德森,等著他開口。
哈德森仍然是笑咪咪的:“寶貝,你讓他們走,那誰來伺候我?你嗎?”
不料威廉卻是說道:“FUCKYOU!你不就是喜歡這個嗎,那我今天就讓你徹底趴下,讓你以後都兜不住屎!”
哈德森的眼睛猛地現出光亮:“你說話算數?”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
“好,如果你肯那樣,今天我就是被你整死,我也心甘情願,隻要你有那個能耐。”哈德森的聲音帶著顫抖,可以看出他心情的激動。“滾,你們都滾。”他指著那四個人說道。
人都退了下去,哈德森的聲音仍然激動顫抖:“寶貝,現在你可不許反悔。”
威廉沒有說話,開始解自己的衣扣。他的動作很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點點地,雖然是慢,他還是最後全部脫掉。
哈德森看著眼前這具讓他愛到極點的健美精致的身軀,碧藍色的眸子裏湧動著不明意味的光芒。
威廉的呼吸粗重,唇緊緊地抿著,頜關節緊咬,就連雙手都握得緊緊的,額頭上竟是開始泌出了汗珠。
他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床邊,聲音粗粗地說道:“你來做。”
哈德森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威廉:“你真的要這樣做?”
“別廢話,讓你做,你就做!”威廉聲音粗野。
哈德森深深地吸了口氣,頭低了下去。
這一天他等了多久?
威廉一動不動地站在地上,仿佛是一座已經不會動的雕塑。
他不想讓自己動,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一動,就很有可能逃離這個房間。
但是,他今天卻是不允許讓自己這樣做的。
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負了這個人的情,又親手將他推進了深淵。
那天他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哈德森繼續用臉與威廉做著親密,眼睛看著那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慕。
額頭,眉間,鼻尖。
然而,當他的唇即將與之相碰的時候,他卻是猶豫了,最後躲開。
就在這一刻,那碧藍色的眸子裏氤氳起薄霧。
“寶貝兒!”他喃喃地叫著,聲音哽咽。
威廉重重地喘了口粗氣,然後惡聲惡氣地說道:“你他媽的哭什麼?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
“是男人是女人都無所謂,我隻想要一人心。”哈德森幽幽地說道,“如果我是個女人,你可以愛我,那我就做女人,如果我是個男人,你可以愛我,那我就做男人,一切隨你所願。”
威廉的呼吸滯了一下,聲音裏透著無奈:“為什麼這樣愛我?”
“不知道,也許是我曾經欠過你的情債。”哈德森很幹脆地回答道。
這個問題不用威廉問,他自己都不知道問過了多少次。
一個躺在病床上如同死了的一個大男人,就那麼地讓他的心動了,讓他這個叱吒風雲的梟雄變成了一個乞求別人愛憐的可憐蟲,這個簡直是沒有天理的事,他也想找人說說。
威廉又是重重地喘了口氣:“既然你喜歡,我今天就滿足你。”
哈德森再次抬起了頭:“你真的要做嗎?”
“是。”
“不會後悔?”
“不會。”
“你要哪裏?”
“呃?”哈德森的這句問話讓威廉一愣。
“我問你,你要哪裏?是上麵,還是下麵。”哈德森很認真地問。
威廉低頭看他:“什麼上麵下麵?”
這個不是他故意要問,而是真的不懂,他隻知道他一會兒必須要讓自己進那個讓他覺得很髒的地方,滿足這個眼前這個對他如此傾情的男人。
至於他自己,哪裏還有什麼真正的欲()望。
他更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但是,他不在乎!
換句話說,他想自甘墮落,作死!
早死早托生,他並不貪戀這個紅塵世界了。
注定他不會擁有她,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
家裏人以為他早就死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在他們麵前再出現,一個不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人,還是悄悄地消失吧。
哈德森沒有說話,對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然後轉過了身,給了威廉一個最方便的體位。
威廉隻對那裏看了一眼,一抹厭惡浮上眸中。他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隻是憑著感覺,身體慢慢地向前挺去。
就在兩個人的肌()膚相碰之時,他的心裏一個惡寒,身體隨之而變,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竟然無法做到!
汗頓時從他的額頭上大滴地流淌下來。
然而,他不可以這樣!
他知道,如果此時他真的半途而廢離開哈德森,那麼,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遭殃。而哈德森這個樣,不是因為別人,就是因為他!
至於他現在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想起在寺廟裏聽的有關佛主的故事,割肉喂鷹,舍身飼虎。
佛主心善,一心想普度眾生,不惜割肉以保護被大鷹追的小鴿子,以身舍命去救快要餓死的母虎,以保護剛生下來的小老虎,最後成佛,那他現在這樣做算不算如此呢?
佛主最後成佛,那麼是不是別人這麼做,也會成佛?
他想起了他曾經看到過了一篇博客文章,在那篇故事裏,寫文章的人把舍身飼虎變成了割肉喂虎,於是故事的後半部就演變成這樣。
佛陀後來成了國王。他慈悲善良,愛國愛民。一切在那隻母虎再次找到他而改變。
母虎再次找到佛陀,佛陀很驚奇,母虎已經奄奄一息了。
母虎很恨他,說:“你這可惡的人,害了我們全家。”
佛陀越來越吃驚:“明明是我救了你……”
母虎說:“我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最後連怎麼捕食都忘了,隻想吃人肉喝人血,連我的孩子們都因為出生時隻吃過你的肉而不會吃其他的生靈了。我們襲擊了村子,結果孩子們全被村子林的人打死。這一切全是你的錯。”
佛陀說:“你怎能如此恩將仇報,是我以慈悲救了你們!”母虎說:“你若當時找你父親要些牲畜的血肉給我,我們一家也許還有救!你這偽善的人。”於是撲過去咬住了佛陀的喉嚨。
佛陀咽氣的瞬間,突然明白道:“慈悲不等於犧牲自己來縱容。”
可是,對哈德森,他怎樣做才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