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拙,還說別人沒規矩,我看你才沒規矩!”哥雖然被陰氣入了體,但哥好歹也是條漢子。
六爺欺負我們都欺負到這份兒上了,我要是再不站出來,還讓秦夢舒在前麵擋著,那可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眼拙,你居然說我眼拙?”六爺用那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了我。
“有寶不識,不是眼拙是什麼?”我說。
“別再亂說話了。”秦夢舒一邊捂我的嘴,一邊把我往她的身後拉。
這娘們,每到關鍵時刻,都把我護在身後保護我。雖然我不知道秦夢舒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但是,我真的很感動。因為,除了爸媽,就沒人對我這麼好過了。
“我沒有亂說話,我說的是事實!”我掰開了秦夢舒捂住我嘴的手,說。
“好,那你說說,寶貝在哪兒?”六爺說。
“這五個馬蹄尊,個個都是寶貝,你卻一個都不識得,不是眼拙是什麼?”我說。
秦夢舒說六爺眼毒,我本以為他能識得這馬蹄尊,沒想到他也是個水貨。不過,六爺好歹也是開古董店的,他應該認得一些真正的高人。因此,我現在故意激怒他,是想通過他的手,把這五個馬蹄尊遞給真正的高人看。
“我六爺在陰市裏混了二十幾年了,還沒人說過我眼拙,我過目的東西就算沒有數萬,那也有數千,還沒有一件打過眼。今天,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說我看走了眼,這要傳出去,我六爺以後還怎麼在陰市立足?”六爺冷冷地看著我。
“麻煩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就算你以後沒法在陰市立足,那也是因為你看走了眼,不是因為我說你看走了眼。要你沒看走眼,我造謠說你看走了眼,害得你沒法再在陰市混了,你要怪我,我認。要你自己打眼了,壞了自己名聲,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怪我幹毛啊?”我說。
“我六爺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出於公平起見,我就帶著你,拿這東西給江老鑒定一下。要江老說你這是寶貝,那確實是我六爺打了眼,你這東西,不管是值多少錢,隻要你開價,我都照你開的價給你買下來,事後,我絕不再找你的麻煩;要江老說你這不是寶貝,那可就得照我六爺的規矩辦了。”六爺說。
“江老是誰啊?”我問。
“你自己問秦夢舒。”六爺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在鑒賞古玩方麵,江老可是宗師,而且為人公正。憑江老的聲望,隻要他輕輕跺跺腳,整個天奈橋陰市都得抖三抖。”秦夢舒跟我解釋了一句。
“那行,咱們這就去找江老。”既然秦夢舒都說他是宗師,還這麼有聲望,且為人公正了,那這個江老絕對是值得信賴的。
“帶上你的寶貝,跟我走吧!”六爺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在前麵帶起路來了。
“去了江老那裏,可就一點兒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要不,咱們跟六爺求求情吧!別去江老那裏了。”秦夢舒拉著我說。
“隻要江老真的是宗師,而且人品有保證,那我就有絕對的把握。”我說。
“好吧!姐姐信你,陪你賭一把!”秦夢舒鄭重地點了點頭,說。
江老的住所離天奈橋不遠,據秦夢舒說,走路也就十來分鍾。
在一處看上起很普通的農家小院前,六爺停了下來。這處小院,便是江老的住處了。這一路上,秦夢舒簡單地給我介紹了一下江老。他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生活過得很簡樸,平時就喜歡喝喝清茶,除了把玩古玩之外,也沒別的嗜好。
六爺敲了敲那朱紅色的鐵門,過了一會兒,一個拄著拐杖,滿頭銀發的老人走了出來,給我們開了門。
“大半夜來打攪您,給您添麻煩了。”六爺一邊朝江老拱手,一邊把馬蹄尊的事告訴了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