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尤老七當時和我賭的時候,想的是我輸了他就斷我的手和腳,我贏了他就耍賴。因為,他不知道我會把江老抬出來做公證人。因此,我當時就算是隻賭一倍,他也絕對會跟我賭。何況,就算隻是翻一倍,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事情已經成這樣了,秦夢舒就算說再多,那都於事無補了。因此,秦夢舒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她說,明天早上我和尤老七立字據的時候,她也會去現場。
第二天淩晨,在陰市還沒開張的時候,我便到了後街。今天的後街,比以往都要熱鬧。以前就算早市已經開張了,也不過稀拉拉的幾個人。今天,早市還沒有開張,就已經聚集了好幾十個人了。
甚至,連那個賣書的老頭,都提前跑來打醬油來了。
“後街要變天了啊!真是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賣書老頭一看到我,便趕緊跑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什麼變天啊?就是小小的賭一場而已嘛!”我故作輕鬆地回了賣書老頭一句。
“小小的賭一場,又是押胳膊,又是押腿的,這賭局還小啊?”賣書老頭微笑著說道。
“我身上又沒什麼錢,寶貝也沒有,就隻有押胳膊押腿了啊!不然,尤老七肯定不願意跟我賭。”我說。
“讓營業額翻十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四倍倒是有可能。”賣書老頭說完這話之後,便轉身走了。
賣書老頭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是在暗示哥,讓哥一會兒在立字據的時候,把十倍說成是四倍。
巴市的方言,這十和四是有些不太好分清,我要是耍賴說四倍,那確實是有可能能賴過去的。當然,前提是江老得小小的偏袒一下我。
要真能改成四倍,哥這壓力,那瞬間就可以變小好多了。把十改成四,哥決定了,就這麼辦。
“喲!你來了呀!”尤老七看到哥了,還不懷好意地跟哥打了聲招呼。
“來了!”我說。
“江老呢?你不是說他會來嗎?我怎麼看了半天,沒看到人影啊?”尤老七說。
“江老可是泰鬥級的人物,怎麼能這麼快就來呢?再說,他肯定得等該來的人都來了之後,才會來啊!”我說。
“那倒也是,在巴市,還沒有誰敢讓江老他老人家等著,他是應該最後才來。”尤老七說。
從尤老七說話的這語氣來看,他應該還不相信,我能把江老請來。
江老這老狐狸,從哥跟他的接觸來看,他應該不是那種喜歡放人鴿子的人。既然他答應我要來了,那麼,他肯定是會來的。
這時,秦夢舒出現了,她一臉嚴肅地向著我走了過來。
“秦夢舒,你這弟弟不錯啊!剛一來後街早市,就想撬我的板凳了,後生可畏啊!”尤老七雖然臉上帶著笑,但他說話的這語氣,每一個字都是帶著刺的。
“陰市嘛!本來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尤老七要真有本事,還怕一個小屁孩撬你的板凳嗎?”秦夢舒太給力了,不僅沒有給哥泄氣,反而還給哥打了一針強心針。
秦夢舒這話,無疑是在告訴哥,她是站在哥這一邊的。
該來的人,差不多都已經來了,現在就隻差最重要的一個了,那就是江老。江老昨天紅口秦牙地給我說好了的,今天後街早市一開市,他就會來。現在,後街早市都已經開市一個多小時了,可江老那隻老狐狸,還沒有要出現的意思。真不知道,江老這是要跟哥鬧哪一出。
“你不是說後街早市一開市,江老就會來嗎?現在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我怎麼還沒看到江老的人影啊?該不會是你小子沒請動江老,還在我麵前吹牛皮吧?”尤老七見江老沒出現,便主動走到了我這裏來,跟我說了這麼一通屁話。
“我要是沒請動江老,你覺得我還會傻逼地跑到這裏來,還讓你搞這麼大的陣勢嗎?”我一句話就把尤老七也噎了回去。
“那行!我在等一會兒,要是等到後街早市都散市了,江老還沒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尤老七說。
“你就安安心心去等著吧!別這麼心急,一會兒江老來了,你有的是機會跪舔的。”我說。
“說話太衝了,是會付出代價的,我勸你還是多積點兒口德。不要以為你身後有個秦夢舒,就覺得自己能在陰市裏橫著走。”尤老七氣哼哼地說了我一句,在說完這句之後,他便很不服氣地走到另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