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阿蓮和黑妮又為分撥兒吵嘴了

黑妮把齊娜帶到院裏,是讓她和大夥一道玩“魔鬼的笑聲”石這遊戲是黑妮讀了《天方夜譚》想起來的,昆生又把它變成能玩的遊戲了。

魔鬼峽穀看上去是個平平常常的峽穀,可是獵人走到那兒,會聽到背後有熟悉的朋友叫喚他,還會聽到各式各樣可笑的聲音,如果回了頭或者笑出來,這獵人立時就會變成石塊兒。玩的時候,得兩位獵人一道走(一個人打獵很乏味嘛),兩個人不回頭也不笑地穿過峽穀,他們就勝利了,魔鬼峽穀從此失去魔力,變成普通峽穀。兩個人都笑了,那就都變成石塊兒。如果其中一個笑了,另一個不笑也不回頭地穿過峽穀,這不笑的獵人可以念咒語:阿奴巴奴哈拉裏加!返回去拍一拍變成石頭的同伴,那同伴就活過來,跑出峽穀。當然,沒跑出峽穀時如果再笑,就完蛋了連那念咒語的同伴也得一道變成石頭。這兩人就輸了。

在我們院裏,“耳朵眼”是最適於做峽穀的地方,兩邊的牆算是兩座大山,牆皮上的青苔算是樹林,這“峽穀”裏的回聲也挺足哩。

六個孩子正好分做三隊“獵人”。可是分隊卻需要一點學問。

人人知道金珠是個“笑包兒”,芝麻大點小事就笑個沒完,大家也清楚齊娜隻要看見或聽見別人笑,準跟著笑;李美茵就更不用說,無緣無故也會笑;黑妮和阿蓮是不是好些呢?那也難說,有一次黑妮打樹上掉下來,摔得額頭鼓起個包兒,可她卻笑得直捂肚子,阿蓮呢,有一次給大家講一件滑稽事情,事情還沒講,她自個兒先笑了,笑得不可收抬,那事情就沒講成。

女孩子們都知道自己難以經受笑的考驗,所以不約而同都嚷嚷:“我得跟昆生一撥兒!”昆生嘛,大小終歸是個男子漢,不至於像女人家那麼愛笑。

昆生招架不住女孩子們的爭奪,說:“得啦得啦,別嚷嚷啦!幹脆‘點豆分撥,點上誰和誰就是誰和誰。”

這種情況下,“點豆”倒是最好的分撥辦法。於是六個孩子圍成一圈,邊念邊點:

點點豆豆

南山咳嗽

張飛騎馬

拿刀就挨剮

第一個被點中的是金珠,第二個被點中的是黑妮,她倆算一撥兒。第三個昆生,第四個李美茵算一撥兒。第五和第六不用再點,剩下的阿蓮和齊娜自然是一撥兒。齊娜看見金珠和黑妮,昆生和李美茵都悄悄商議穿越魔鬼峽穀的對策,就瞧瞧阿蓮,阿蓮扭頭望著別處,齊娜隻好一步一步往阿蓮那兒蹭去。

金珠和黑妮策劃好了,昂首挺胸,瞪眼閉嘴地立在“耳朵眼”口,準備穿越“魔鬼峽穀”。別的孩子們則隱蔽在各處,開始發出各式各樣可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