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心頭一緊,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剛剛撿漏的過程。
“崔大福,這家古玩店是我的,閑來無事在門口溜達,無意間看到老弟你撿了個漏,真是為老弟開心,如果老弟不嫌棄,還請裏麵坐坐?”
崔大福客氣的邀請梁辰進了店鋪,隨口詢問:“不知老弟怎麼稱呼?”
“沒想到崔老板才是高人,既然知道那家古玩店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先一步入手呢?”
梁辰客氣的笑了笑:“我叫梁辰。”與崔大福握了握手,梁辰在熱情的邀請下,在茶幾前坐下。
“嗬嗬,梁老弟你是不知道,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別說是這麼一件好東西,就是一塊磚一片瓦,隻怕也很難從同行手裏撬過來。若是花高價,又太不值得,所以我雖然知道那家店鋪有這麼一件東西,卻沒有辦法弄到手,但梁老弟是個高人,居然沒花一分錢就入手了,老哥我佩服啊!”
崔大福一邊為梁辰擺弄著功夫茶,一邊指著那打包好的破石頭:“那件東西,雖然我還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麼寶貝,但這件東西氣場強大,非同尋常,價值自不必說了。古玩這個行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就是一個心跳,若能辨別假中帶真,便是古玩界的高人。”
梁辰微微皺起眉頭,敢情這天下間不隻是自己懂得望氣術,倒是也有行家啊……扭頭看了一眼這家店鋪,鋪麵倒是不錯,可惜顧客並不多,幾乎從剛才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走進店裏。很顯然這個崔大福的生意不怎麼理想……“崔老板既然也精通望氣之術,為何不使用藏風聚氣之法,將店鋪風水調整一番,如此生意興隆,豈不更好?”
崔大福微微睜大雙眼,再次打量了梁辰一番,緊接著略顯激動起來,且對梁辰的態度,也顯得恭敬了幾分:“不瞞梁先生,我這點望氣之法,也是家中祖父所傳授,祖父是老家那邊的老中醫,早些年還在世時,我跟隨祖父生活了一段時間,而醫道之中,也有望氣辯證之術,我出於好奇,就偷學了幾分,然而祖父仙逝以後,我這點望氣之法也就沒有什麼長進,僅僅能夠看到一絲氣場而已。至於用在別的方麵,也就不怎麼靈光了,何況是博大精深的風水文化,更不敢造次。”
為梁辰奉上一杯茶水,梁辰當即接下品了品。崔大福從前到後對梁辰的稱謂不斷變得恭敬,足以說明崔大福自認遇到了高人。不過梁辰僅僅是好奇崔大福是如何看穿那塊石頭,沒曾想到這望氣之術,居然還有這般源遠流長的傳承,在醫道之中,竟也有一席之地。
崔大福微笑著看向梁辰,但轉而又露出一抹愁容:“梁先生是不知道,我這家店鋪也算是老字號,從我父親那輩傳下來,前後也有五十多年的曆史了。我父親那一代,生意很是不錯,且不說日進鬥金,卻能夠保我們家三代衣食無憂。隻是到了我這一代,店鋪內的生意日漸衰退,以往的老顧客,也大都疏遠,唉,若是在我這一代斷了營生,實在是對不住我父親的期望啊!”
聞言,梁辰緩緩站起身,且從懷中取出了古銅羅盤,當崔大福看到梁辰手中的羅盤,立時肅然起敬:“梁先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真是風水大師,若能為小店指點一二,我崔大福感激不盡啊!”
梁辰沒有理會崔大福的恭維,而是托著羅盤在店鋪內走了一圈,隨後站在店鋪的居中位置:“這店鋪坐北朝南,乃是富貴向,然而坐亥山巳向,水走甲乙,煞在坤巽,崔老板可是家中二子?“
“是是,我父親早年曾說過,我上麵有過一個哥哥,但剛出生便夭折,按理說,我正是第二個兒子。梁先生,這風水……”
“此間風水格局對你命盤有損,故而你這一代,不得發跡。若能將正門向左手邊移半尺距離,再將財庫移至乾位,便能暗合龍出虎收的大吉之象。”
所謂財庫,對於店鋪來說,就是收銀台,財庫是納財之所,不宜直衝正門,喜隱不喜露,此乃財不外露之說。而正門左移,乾位便是店鋪的財位所在,可招四方之財氣。聽到梁辰說完,崔大福忙激動得搓了搓手,梁辰當即和崔大福一道,先將收銀台移至西北角擺放,並把茶幾東移。
如此,梁辰莫名發現崔大福頭上的氣色,逐漸由淡黃色轉變成黃色,而其中所夾雜的一絲絲青色氣息,正悄然消失。而崔大福身上的氣場,與店鋪內的氣場,瞬間變得和諧起來。就在這時,隻見門外陸續走來三個顧客,崔大福眼睛大亮,慌忙笑嗬嗬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