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範?怎麼防範?嗬嗬!我說過,渝都的風水圈子向來就是一灘渾水,隻要沾上,就永遠別想撇開。而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麵對。”
梁辰站起身,緩步走到窗戶跟前,望著外麵的湛藍天空,神情略顯惆悵,許久後,才接著說:“況且王家遷葬祖墳之事,已經在台麵上擺著,我們想裝聾作啞,可人家也不會答應。這層窗戶紙,早晚是要捅破,而接下來,如果我猜得不錯,渝都的風水圈子多半是要把我們拖進他們的泥潭之中!”
胖子似乎聽不懂梁辰在說什麼,也不明白什麼是風水圈子。
梁辰則自顧自的又說:“我們躲是躲不掉的,不過也好,我倒也想見識見識渝都的風水圈子,看看這裏麵的水,有多深!”
胖子再次抓了抓後腦勺:“梁子,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起初並不想攙和那些所謂的風水圈子,怎麼現在對那些風水圈子又感興趣了呢?那幫家夥隻知道爭鬥,你鬥我我鬥你,好像也不會消停,我們何必要去蹚渾水?”
“胖子,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且也並不是事事都能順從心願。我這次對那些風水圈子感興趣,是因為他們或許有我沒有的東西,而我必須要借助他們,才能更快的找到我想要的那件東西!”
梁辰扭頭看向胖子,但見胖子一頭霧水,不禁笑了笑:“不說這個了,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東西我一早就裝後備箱了,就差一踩油門的事兒!”
胖子嘿嘿一笑。
但當梁辰進入車庫,看到車廂內擺放的琳琅滿目的補品和兒童玩具,忍不住笑說:“補品和禮品什麼的都還合適,但是這些兒童玩具就……嗯,算算時間,我那個堂弟,也應該大學畢業了吧。這些兒童玩具倒是可以給他留著,等他以後結了婚生個娃兒,給他的娃兒耍,嗬嗬!”
“安逸哦!”
胖子笑著嚷嚷一聲,隨即鑽進了駕駛室。
車子啟動,緩緩駛出了別墅的院子,當大門逐漸的自動關閉後,黑色觀途一溜煙的消失在別墅區。
梁辰的老家在距離渝都非常偏遠的西北山區,名字叫葫蘆溝,這葫蘆溝,並不是什麼旅遊景區,也不是什麼發達地區,僅僅是個窮山溝,而且是七八個村子組成的一個山溝溝。所謂葫蘆溝的由來,仿若拿葫蘆作比喻,葫蘆口小,肚子大,好比易出難進,一般能夠從葫蘆溝走出去的人,很少再回來的。
因為山溝太窮了。
進山的路很是難走,還有就是距離城鎮太遠,而山溝裏麵的人,也都習慣了近乎封閉式的生活。
下午時分車子就已經到了進山口,但是直到天黑之後,才緩慢到進了山溝。
除了外麵進山時的那段路比較難走,這山溝裏麵的路順暢了許多,夜色下,整條山溝,幾乎是一片漆黑,隻有少數的人家點著油燈,雖然山裏早已通了電,可是那些省吃儉用慣了的人家,還是不舍得用電,煤油燈是最省錢、最耐用的物件。
可是一路穿過三個村子,直到最後麵的那個顯得更加貧瘠的村子進入眼簾,梁辰仍舊沒有發現有人使用電燈泡,別說電燈泡了,就是手電筒都沒有見到。這,這倒是有一種回到八十年代的感覺,梁辰皺了皺眉頭,看著這個在回憶裏存在著許多年的老家村子,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初為什麼離開,已經不重要,現在回來了,已經足夠。
梁辰一眼便看到了那座土坯小院,相鄰還是那兩家,後麵則是大山,這一帶沒有幾戶人家,所以顯得荒涼了些。
胖子把車停靠在院子外麵,四下裏看了一眼,不禁向梁辰說了一聲:“梁子,這葫蘆溝的人是不是認生啊?怎麼那些人都躲在家裏像防賊一眼盯著我們?”
“不應該啊!”
梁辰下了車,順著胖子所指的那些方向,果然,那些村民們,似乎都在看稀罕一眼看著這輛黑色觀途,卻沒有一個人敢走出家門圍攏上來。梁辰皺了皺眉頭,隨即轉身來到叔叔的家門口,這大門是用木板隨意遮擋的,從來沒有上鎖的習慣。梁辰推開門板,緩步走到院子裏,隻見堂屋內亮著煤油燈,隻是叔叔和嬸嬸,好像不在家。
走到堂屋門口,梁辰忍不住喊了一聲:“叔!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