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公館,會客廳內。
張景玄聽完對麵陳大千的彙報,冷聲一笑:“楊心川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要讓我們渝都的整個風水圈子成為眾矢之的嗎?還有他那個學生薛小鑼,不學無術,簡直都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街邊流氓!原本以為他真是要去和梁辰切磋風水之術,這倒好,若是傳揚出去,別人隻會以為我張景玄怕了一個後生晚輩,還沒到約定的比試時間,先一步派了個黑社會打手去要人家的命,簡直是氣死我了!”
“薛小鑼這次是做得過火了些,而且心川也略欠考慮啊……”
陳大千端起一杯茶水品了品,當即放下茶杯,微笑著說:“不過我聽說那薛小鑼非但沒有占到什麼便宜,反而被梁辰那個小子關在了地下室,有兩個人差點餓死在裏麵,嗬嗬!這個梁辰,可真是後生可畏啊!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或許心川把一切可能料到的結果都料到的,就是沒有料到那梁辰真的敢留下他的人。還別說,我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了,嗬嗬!”
“嗯,楊心川和薛小鑼這一對師徒固然不成器,但梁辰總歸是沒有讓我失望。”
在聊起梁辰時,張景玄微微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非但如此,他這次倒也讓我刮目相看,我隻是認為他能過得了薛小鑼那一關,便是足夠證明自己的實力。沒曾想,他竟然玩了這麼一出兒,愣是讓楊心川下不了台階,嗬嗬!大千,你覺得梁辰這個人,怎麼樣?”
陳大千聞言,當即撇著嘴豎起大拇指:“敢作敢當,不畏強權,不懼惡勢,而且行事古靈精怪,非常的睿智,且城府極深,讓人捉摸不透,嗬嗬,總之,前途不可限量啊!”
“哦?雖說你陳大千一向喜歡和稀泥,但卻很少這麼誇人。”
張景玄隨手裝了一鍋煙鬥絲,並點著抽了兩口,微微笑了笑,轉而收斂了笑容,輕歎一聲又說:“縱觀我們渝都的風水圈子,可謂是青黃不接,後來者,可堪大用的寥寥無幾,我意欲把希望寄托在楊心川的身上。但是這個人,野心太大,以往還知道收斂些許,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他忘記了我們風水界的古訓,凡力不能達者,當腳踏實地,以求後進。而楊心川最近所顯露的鋒芒,完全與風水界的古訓背道而馳,他急於上位,不斷排除異己,讓我很是擔憂,若是今後渝都的風水圈子落在他的手中,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陳大千微微皺了皺眉頭,逐漸眯起雙眼……“張老的意思是……”
張景玄緩緩伸出手阻止陳大千說下去,略一思忖,張景玄淡然一笑:“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且再看看吧,再過一天,就是我和梁辰相約比試風水秘術的日子了,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看梁辰那小子如何解局,嗬嗬!”
陳大千神秘一笑,但眉宇間,卻不乏一絲擔憂:“張老,這是不是有些難為他了?放眼整個風水圈子,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也寥寥無幾,他,他真的能夠扛得住?”
張景玄看也不看陳大千一眼,自顧自的敲了敲煙灰:“大千,放眼整個風水圈子,能夠與我平起平坐,坐上頭把交椅者,又有幾人呢?”
“哈哈!”
會客廳內,頓時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
月牙灣,雲來茶館。
淡淡茶香,飄蕩在古色古香的包廂內,梁辰安靜的品著一杯普洱,時不時的皺了皺眉頭,自始至終,都未多看對麵的崔大福一眼。此時的崔大福身著一襲深紅馬褂,手中不停的盤玩著兩枚悶尖獅子頭。而他手指上所戴的寶石戒指,以及前不久剛鑲嵌的兩顆大金牙,都在說明一件事,崔大福最近混得不錯。
“梁老弟,我的哥哥哎!你倒是幫兄弟我掌掌眼,這塊血玉,可是花了我整整三十萬啊!”
崔大福拿起一塊紅似血的精美玉佩,不斷的上下翻看,最終在梁辰的麵前晃來晃去,而梁辰壓根沒有抬頭看一眼的意思。
無奈之下,崔大福隻得把血紅玉佩放在了一邊,呆呆的看著正低頭品茶的梁辰:“我知道,最近你為了對付那幫子風水界的老古董,身心疲憊,兄弟我沒有為你加油打氣,是我的不對,那你倒是說說,讓兄弟我如何補償你?隻要你開口,讓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鍋,一句話的事兒嘛!關鍵是你得說句話,求求你了我的好哥哥!”
梁辰微微抬起頭,麵帶微笑的說:“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盛情難卻,那我也隻得恭敬不如從命,很簡單,把你手裏揣著的那件真正好玩意兒拿出來,讓我開開眼!”說完,梁辰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