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裘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但見那血魑順勢便要擊破老裘的腦殼,梁辰一個箭步衝上前,手起刀落,那血魑瞬間一分為二,緊跟著揮刀向四周一圈劃了去,擊退了四五隻凶猛的血魑,彎身將老裘拽了起來,飛快的向那龍脈之下退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所有的血魑紛紛顯得躁動不安,再也沒有先前的那般淡定,齊刷刷的猛撲下來,向著梁辰和老裘暴擊而至……
“嗤!”
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強大勁風,梁辰麵色幾乎凝結出冰來,眼看著到了龍脈之下,梁辰一把將老裘推了進去,猛地轉身,反手一刀將正麵迎來的血魑劈成了兩段,繼而向後急退了一步,與老裘退在了一起,緊緊貼在石壁上。
但見所有的血魑轟然臨近,隻是……它們竟停留在三米之外,徘徊不定,狂躁不安,紛紛發出一絲絲尖銳的吱吱叫聲,似乎前番死了那麼多的同伴都未曾讓它們生氣,而現在梁辰此舉,竟然徹徹底底的惹怒了它們!
看著那些血魑來回盤旋,但卻一直不敢踏入龍脈之下方圓三米的範圍,仿佛四周有著一抹無形的罩子,將二人罩在下麵。任憑那些血魑多麼的凶殘暴戾,始終無路可進。
再三確認安全後,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順勢癱坐在地上,與老裘肩並肩的靠在石壁上,此刻若是再讓梁辰提起軍刀與那些血魑拚殺,似乎再也不可能了。
體內的勁氣已經消耗近九成,還餘下一成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去,梁辰連續喘了幾口大氣,急忙回過頭查看老裘傷勢,不禁深深的歎道:“老裘,你現在可算得上是遍體鱗傷了啊!希望你能捱到我們走出這處龍脈才好!”
“梁老弟……我……我可能是不行了……如果……如果我真的走不出去,請你……”
“你一定能夠走出去的,先不要說話,我為你包紮傷口!”
不等老裘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梁辰急忙打斷了老裘的話,並一臉嚴肅的訓斥了老裘一番。
“我知道……你怕我把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話說出來後,便撒手而去,你想讓我帶著這個心結硬撐下去,可是……可是我真的撐不住了……梁……梁老弟……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
但見老裘渾身不停的抽搐著,麵色紫黑,已經中毒太深,恐將不久於人世……梁辰默默的點了點頭,老裘顫顫的笑了笑,接著說:“我死後……還請梁老弟把這張……這張銀行卡帶出去,交給……”老裘似乎已經力不從心,梁辰急忙壓低身子,湊到了老裘的跟前。
“我裘老大在盜墓界混了一輩子,也逍遙快活了一輩子,在……在我一生中,隻喜歡過一個女人,她……她雖然做過很多不怎麼光彩的事情,但她是真心愛我的……我這次來之前,她打電話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我……我卻罵了她,罵她下賤……但這不是我的真心話,倒鬥者,賺的是死人錢,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輩子抬不起頭……這點錢,是我一輩子的積蓄,希望能讓他們母子過上……過上好……好日子……”
當老裘生機頓失的刹那,他的眼眶內,卻是湧集了一抹淚花,他藏在心底的遺憾、內疚,以及後半生未盡之事,似乎都在這一刻,隨他而去了。
梁辰拿起銀行卡看了看,順勢收了起來,並鄭重的向老裘說道:“你放心,我會親手把這張銀行卡交到她的手上,你安息吧……”說罷,梁辰伸手,輕輕把老裘的眼簾合上,老裘眼眶內的淚花,在合眼的刹那,悄然變成一滴淚珠,滑了下去。
用力將老裘的屍體平躺在地上,並為老裘整理了一下衣衫,讓他的死,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而在梁辰做完這些的同時,洞窟內,陡然閃現一道纖細的倩影,當白千羽看到梁辰渾身狼狽的照顧著一具屍體時,清冷的神色,瞬間化為一抹冰冷之極的肅殺之意!
所有的血魑,在這一刻齊刷刷的掉頭,毫不遲疑的向突然趕來的白千羽暴衝過去,然而下一刻,斷腕刀淩空閃耀著一抹抹冰冷的寒光,隻見那些血魑如斷了線的風箏,一隻隻悄然掉落下去,直到最後一隻血魑被白千羽一刀劈成兩半,洞窟內的地麵上,盡是淩亂的血魑屍體,充斥著一股腥臭難聞的屍氣!
“我,來晚了!”
白千羽緩步走到梁辰的跟前,沉聲說道。
“路上有麻煩?”
梁辰為老裘整理完遺容,起身看向白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