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也有點好笑,自己算不算近代唯一一個同時得到南北風水盟極高禮遇的風水師?想想之前渝都的所謂三老八脈,現在看來,除了圖老葉老能上一下台麵,其他人就實在是一灘水窪裏打架的青蛙了。
一輛路虎穩穩的停在酒店門口,此時的神都天空陰沉,飄落著細碎的雨滴,點點落在前麵的淩波湖中,梁辰忽然看著眼前這景色笑了:“又是一個陰天,越來越有意思了。”
張遠誌有些疑惑的瞟了一眼梁辰,但梁辰不打算解釋,有些事也不需要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擔憂,都隻能自己承擔。
那輛綠色的路虎很快劃入雨中,消失在滾滾車流裏。
而這時,慕容臻剛剛回到慕容家,還未進門,就被一個中年人攔住了。
那人身著白色的中山裝,衣服上飾出一個水墨的篆字,雖僅一個德字,卻如整件白衣上如點睛之筆,勾勒出千山層疊的圖景,仔細看,竟不知這隻是一個字,還是千山萬水。
一向有點懶散的慕容臻在看到這個中年人的時候,也收斂起來,變得有些拘謹,上前低聲道:“父親,我回來了。”
那個中年人麵色卻極是淡然,點點頭回道:“知道了,南宮家怎樣?”
“南宮家兩位叔叔都沒成為族長,傲爺還有點神智失常,已經不知跑哪裏去了,現在主持南宮家的是一個叫南宮明月的女孩,她…”
慕容臻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被他父親擋下,道:“那個小姑娘?我知道,是她就好,至少不用擔心南宮家會來找我們麻煩。”
慕容臻聽完有些詫異道:“父親,你不是希望傲爺當族長嗎?你知道南宮明月?為什麼我以前都不知道南宮家有這麼一個人?風水術已登化境的天才。”
慕容臻的父親擺擺手道:“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就個人感情我確實希望南宮傲當族長,但無論是他還是南宮桀,都夢想合並整個風水盟,逼退我們慕容家,家裏現在又恰是最脆弱的時候,我們也不希望與南宮家為敵。”
說到這,慕容臻父親轉過身示意慕容臻跟他一起進門,一邊走一邊接著說:“那個小姑娘卻不同,她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也是南宮家老族長去世後最懂我們家和南宮家關係的人,隻有她才能接續南宮家,無論對他們還是我們都是一件好事。”
慕容臻跟在父親身後,但是並不完全聽得懂他的意思,甚至讓他有一種錯覺,去南宮家參加活動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父親。
不過慕容臻還是想起了什麼,對父親道:“爹,你急著讓我回來幹什麼?還讓我把梁辰留在城裏?我們家現在有求於他,這是不是太不符合待客之道了?”
“這事,你不需擔心,不是我們家不想歡迎他,而是有其他人想要他去幫著辦件事,這不是我們家可以拒絕的,那人的用意是什麼,我也還不清楚,但不會傷害你的新朋友,也不會讓他恨上我們家的。”
慕容臻的父親還是頭也不回的在前麵帶路,並不焦急,步伐似如閑庭信步般悠閑,和慕容臻的對話更像是閑聊。
不過到這裏,他突然話風一轉道:“而且,也未必隻是我們家有求於他,他也同樣有求於我們,你知道他跟你回來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出於和你的友誼?”
“這,應該不是吧,但我真心把他當朋友。”慕容臻苦笑一下,搖搖頭接著說:“他大概也是不好拒絕我們慕容家吧,或者想和我們慕容家拉近下關係?不清楚。”
“嗬嗬,兒子啊,他是看上了我們家的帝王龍脈才跟你來的。”
慕容臻的父親忽然在前方笑著說,這一句卻如驚雷般在慕容臻耳邊響起,慕容臻驚呼道:“什麼?他知道我們家的帝王龍脈?這怎麼可能?不是應該已經沒人知道我們慕容家的事了嗎?”
慕容臻的父親卻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還是淡然的道:“他和南宮明月關係應該不錯吧,當年南宮明月曾來慕容家借帝王龍脈餘氣療傷,是我接待的他們,她知道,梁辰知道也不奇怪,就在剛才,你知道我感受到什麼了嗎?”
慕容臻這時已經被震傻了,這時自然也說不出來,他父親也沒指望這個兒子回答什麼,而是說:“嗬嗬,他一下飛機離開你沒多久,就拿出了龍魂玉佩,你爺爺於是察覺到了他,所以,現在你明白他的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