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已經有人知道自己要跟著慕容臻來到神都,並且安排了的一個人在自己隨機挑選的一家酒店的門口等著自己?
而且,就南宮家的情況,無論是南宮桀還是南宮傲,如果當上族長,自己必然會多留幾日,而且在不知道慕容家有帝王龍脈的情況下,自己也未必答應慕容臻前來神都。
那是不是說,早在三天前就有人知道南宮家的新族長是誰?這一切才能串聯起來?
如果這一切成立,那麼隻能說明背後有某種力量在進行著,要不就是命運當真牢不可破,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那自己這些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南宮家,慕容家又怎麼樣?不還是被天命操控的傀儡嗎?
而另一個可能或許更讓人覺得恐怖,那就是自己的一切,乃至南宮家的族長,慕容家,都是在被人操控著的,有一隻手悄然的在背後控製著一切,連自己的選擇和行為都在被對方影響,牽著鼻子一步步走。
這個發現讓梁辰越發覺得這背後力量的可怕,而且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無論是南宮明月,還是慕容臻,還是南宮家的其他人,乃至眼前的張遠誌,他們好像都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背後在操控一切的力量,又或者說他們知道,但是在隱瞞和欺騙自己?
看著梁辰突然停止在那想著什麼,張遠誌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自己唯一的兒子在對方手上,要說不擔心才是假的。
這麼些天裏,他也想了很多事,甚至交出祖屋去換回自己兒子,也不是沒想過,可是這個選擇對張遠誌來說,也是極其困難的,一邊是自己的獨子,一邊是祖訓,還有自己身上的尊嚴,都讓他難以抉擇。
在最艱難的時候,有人幫他找到了梁辰,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梁辰到底能不能幫他,但他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壓在這上麵。
除了最原則最底線的那部分東西不能動搖以外,張遠誌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付出一切了,不過這麼多年的經曆,讓他能夠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還保留一份冷靜,而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
“梁大師,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我已經把我能說的都告訴您了,您願意…願意繼續幫我嗎?”
張遠誌的聲音有些遲疑,也有些猶豫,一世的剛強,在生活麵前,他也有些疲憊,有些挺不起那腰杆了。
“嗬嗬,張叔,我想問你,如果我說你告訴我那人的身份,我才留下幫你,你交換嗎?”
梁辰被張遠誌的聲音喚回神來,打量了一番張遠誌,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沒底,或許是看到剛才張遠誌眼裏的猶豫,下意識便問了一句心裏一直想問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陰沉。
在聽到梁辰的話以後,張遠誌忽然退後一步,剛剛有些彎曲的腰背忽的挺得筆直,站在那裏,如一杆標槍般挺立,雖兩鬢漸灰,眼神卻射出堅定的光芒,指尖貼合在那條灰布長褲的褲線上,沒有一絲猶豫的說:“不,男人應他之諾,雖死不換。”
那一刻,梁辰突然有些慚愧,自己不應該懷疑眼前這人,和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梁辰認識的人都不同,此時的張遠誌不再是一名莊稼漢,他是一名戰士。
梁辰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點燃以後,猛地吸了兩口,對張遠誌道:“張叔,我也不是違諾之人,我答應你,告訴我時間我就全力幫你,此話,我不食言,走吧,我們去老宅裏看看,你這裏麵,有古怪。”
說完,也不理會張遠誌在背後的激動,率先往張遠誌祖宅的院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