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等回去,那你幫我約他們,我來跟他們談,你兒子會回來的。”
梁辰看到張遠誌這個態度,很滿意,這一趟差不多可以圓滿解決了。
“梁大師,我可以退讓,但他們如果不答應呢?如果他們一定要這整塊地該怎麼辦?我就必須把祖宅拱手讓給他們嗎?”
張遠誌說完,又想到這事,皺著眉頭對梁辰道。
“如果這樣,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梁辰臉色變了變,轉身朝外走去,卻聽張遠誌在背後不解道:“什麼?”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白茫茫一片,落得真幹淨”
梁辰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哼著詞往外走去,背後的張遠誌沒有再說話,他或許懂了,也或許沒懂,但梁辰很明白,他不是愚善之人,他也是個有血性的人,隻是用善良將其包裹了起來。
其實這世上,真正有能力的人,會把自己包裹在謙虛善良的外殼下,那種逞威鬥勇的,往往都是一時之氣,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勢起勢落,往往就是一瞬之間。
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泛黃,張遠誌把那幅鎮宅七十二靈符收起,走出門來,看著梁辰一個人靠在門框上抽煙,臉上一派輕鬆,但他卻覺得,這個年輕人心裏有什麼東西盤踞不去,但他什麼都沒說破,男人嘛,辛苦總是藏在心裏的。
張遠誌走上前去對梁辰說:“梁大師,那靈符我收好了,我以後也不回老宅來住了,我是把那靈符留在這,還是帶走?”
“帶走吧,那靈符據我所知,不止可鎮宅化煞,還有招福納財的作用,在你們家百年,都用在壓製這老宅的煞氣和陰氣了,你帶回去到新家裏,對你們家應該還有助益。”
梁辰淡淡的解釋完,便又不言語了。
兩個人,一老一少就站在這夕陽下,張遠誌猶豫一下道:“梁大師,感謝你這一路上的無私幫助,我不知該如何報答您,可否跟我說一說,您是為何決定要幫我的?我也好心裏有個數。”
“為什麼幫你?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怕這幾天無聊沒事做吧,也可能是我好奇那個指點你來找我的高人,也可能是我看著那些個欺行霸市的人心裏不爽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
看梁辰這態度,張遠誌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了,沉默的站一會,對梁辰鞠躬道:“我沒有多的東西可報答,隻有報之以一頓餐飯,將來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您務必開口,我先去做飯了。”
梁辰在背後看著張遠誌,也未發一言,他剛剛說那麼多確實是他在想的,他也不清楚為何會答應了張遠誌,或許還有個原因,是因為上一次帝王龍脈在自己眼前溜走,自己心下也有些恐懼吧,想著做些善事,能讓自己這一次了卻心事。
兩人本來沒打算在山上住這一晚的,現在臨時要住,好在張遠誌帶了些餅和饅頭之類的,而這裏也還有水,有炊具,好好清理一下,弄一頓簡單的飯食還是可以的。
張遠誌在廚房弄飯,梁辰就拿上七星羅盤,在老宅周圍開始轉起來。
在屋外,沒有那鎮宅靈符的庇佑和影響,七星羅盤就準確的捕捉到這裏的氣脈走向,這暗龍脈藏得深,單用望氣,看的便不明顯,非得要借七星羅盤的幫助,梁辰才能準確定位。
梁辰爬上一邊的高地,一手托羅盤,一邊望著氣脈彙聚在這裏,七星羅盤的指針沉在天池裏不起波瀾,和海底線重合在一起。
恰在梁辰爬上來以後,太陽灑進最後一絲餘輝,伴隨一輪皎潔圓月的升起,一顆璀璨的星宿也正自西方天空閃耀,好像歡送日輪落下一般。
隨著那長庚星的升起,終於迎來夜晚。
張遠誌此時已經弄好了飯食,正招呼梁辰下去,梁辰高高站在邊上的高地道:“張叔,你先吃,我這馬上就好了。”
梁辰此時正把所有心神放在對這處暗龍脈的找尋上,剛剛的努力已經讓他大致確定了位置,現在需要的就是在群星的幫助下,找到那個精準的點,也隻有點到那處穴,這一切才是有意義的,否則便還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