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排山倒海般的複雜的情感向他撲來。
別的感情他沒有分清，但唯獨一“失望”他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因為實在太明顯了。
明顯到連他都被這情感牽連了落了淚。
他似乎看到那人臨死前用那冰冷的眼神看著麵前點火的人們。
那樣真實的畫麵讓他忍不住要跪下。
所幸上官羽一腳踹醒了他！
再然後那祭壇降了下去，又升上來了一隻箱子。
上官羽用劍挑開了那隻箱子，箱子裏麵充斥著一團團的黑氣。
但那黑氣除了看上去惡心了一點，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
上官羽從箱子底下翻出來一顆拳頭大的一顆蛋。
“然後你母親就將蛋煮了。”
“百裏長行我讀書甚少不要騙我！”
上官羽回到軍營了的時候確實是架了口鍋打算將蛋煮了的。
隻是很奇怪的，這水怎麼燒都是冷的，和湖邊剛打來時沒有任何區別。
上官羽把蛋放在手裏的時候也沒有覺得那蛋哪裏不對。
雖然那顆蛋長得確實有些奇怪。
全黑的蛋殼，然後滿月的時候上麵會若隱若現地顯金色的花紋。
但是除了長得奇怪以及煮不熟之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哪裏不對。
於是他當時判斷那大約是顆什麼靈獸的蛋。
上官羽那時到底隻有十五六歲，小孩子心性還沒有完全減去，就將那顆蛋搶了去養著了。
這事情現在還活著的兄弟都知道，並不是什麼秘密。
就連那蛋裏出來的東西，後來在朝中都不是什麼秘密。
百裏長行說到這裏，眼神複雜地看著君傾畫。
“看我做甚？”
“沒什麼……”
本來那顆蛋上官羽是一直貼身帶著的。
但是後來墨延之登基，上官羽嫌整日裏跑來跑去地帶著重，便扔給墨延之保管了。
事實上是那時上官羽自負武功高強，用不著披甲上陣，又一身紅紗輕蘿帶著顆蛋確實難藏，才扔給墨延之的。
不過是什麼個理由都不是重點。
墨延之是絕對精心照看那顆蛋的，還是親自照看。
有一天墨延之忽然發現那顆蛋在漸漸變大，然後墨延之覺得十分異常，便將這事告訴上官羽。
上官羽自是又將那顆蛋拿了回去。
這時上官羽已經嫁給君寧了。
上官羽雖然還沒有查出定國公府當年所做下醃臢事，但隱約還是有感覺的。
所以上官羽實在是想不好怎麼藏那顆蛋了，便將它藏在了懷中。
那蛋一天天大起來，看上去到確實如有了身孕一般。
到還真沒讓君寧發現。
然而十年前，那蛋破殼的那日，天上忽然起了一顆紅色的星子。
赤星現一般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那日墨延之睡得正熟，忽然便聽到安在丞相府的探子來報說是上官羽要生了。
他們自是知道這話隱藏著的含義的。
他讓欽天監的幾個信得過的巫女偽裝成產婆去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