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看似說落普弘的不是,其實是給普弘找了個台階,使雙方至少不至於馬上動手,無論怎麼看,動起手來對大雷音寺都是不利的。
普弘連忙道:“恕罪,恕罪,是普弘的不是,怠慢了貴客,請諸位到清流閣就坐。”又轉頭對一個小沙彌吩咐:“去,趕快給貴客準備茶,就用我收藏的極品烏龍茶待客。”小沙彌飛一般跑去。
清流閣建在大雷音寺東北一處懸崖邊,坐在清流閣裏,漫山白雪盡收眼底,視野及其開闊。普弘帶著一燈、趙無極以及水靈仙來到清流閣坐下,雷鳴海和齊照月兩位尊者作陪。
大家坐下,有小沙彌在一邊煮茶,給眾人一一端上,眾人品了一會茶,對茶又讚賞了幾句,氣氛融洽一些,一燈這才說:“九尾靈狐乃是絕世之物,相傳每一個九尾靈狐都需要修煉千年才能化為人形而出世,都是絕世美貌,絕世媚惑,無人可以抵受她地媚惑,當然,這種靈物數百年才會在人間出現一次,不知趙無極先生如何與這位憶水痕姑娘青梅竹馬的?”
趙無極便簡單地將自己遇到還是三尾白狐的白雪,以及幫助她渡過天劫修煉到六尾靈狐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在下本以為她還需不知多少年才能從六尾靈狐修煉成九尾妖狐,誰知不過幾年時間,她就修煉成功,例是出乎在下的意料,我們在江陵巧遇,便一見鍾情,側不怕諸位笑話。”
一燈聽到這裏,對於此事已經有了計較,這個事,要說服趙無極放棄解救憶水痕,根本不可能,處理不好,大雷音寺難逃一劫。
他又對普弘說:“不知兩位尊者怎麼會去了江陵,找到了憶水痕姑娘呢?”
雷鳴海又把見到金玉堂,發現了憶水痕的身份,受金玉堂之托,回大雷音寺拿太乙鎮妖塔再前去降妖的事一一說了一遍。
一燈聽完道:“如此說來,這實在是一場誤會,依貧僧看來,就請兩位尊者把憶水痕姑娘放出來,九尾妖狐雖然絕世媚惑,但趙無極先生也是絕世高人,將她時時帶在身邊,就讓她媚惑先生一個人,也就是了,想來以先生的絕世修為,絕世定力,當能降得住絕世妖狐,抵得住這絕世媚惑,隻要不把她放到人世間,不就行了嗎?”
一燈大師說出這番話,兩位尊者以及普弘方丈相互看看,麵露為難之色,最後雷鳴海說:“大師的建議並非我等不願遵從,實在是另有隱情。
這個太乙鎮妖塔是大雷音寺數百年前的一位高僧從一處仙境遺址裏得到,得到之後就發現,使用這件仙器降妖時,對於使用者法力的要求並不高,但要想將已經吸入塔裏的妖怪再放出來,需要的法力至少在百倍甚至千倍以上,我大雷音寺數百年來,從未有哪個僧人有如此高的法力能夠將塔裏的妖怪放出。
非不為,實不能也。”
聽到這話,趙無極的心中忽然猶如壓了一座大山般難受,最後的一點希望終於破滅了,憶水痕就這樣被囚在塔裏無法出來了?自己要修煉到元神境界才有能力放她出來,這需要多少漫長歲月,最後能否成功到達修煉元神的境界,也是一個希望極小的事,難道她就要永遠在塔裏受苦嗎?
想到這裏,趙無極感覺心如刀割,痛苦異常,即使是當年功力被毀,流落到桃源島,也遠不及現在這般痛苦萬分。
聽到雷鳴海的話,一燈大師也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情,不能將憶水痕放出,趙無極是決不會答應的。
水靈仙忽然站起來,放聲大哭起來,他一哭,開始用淚如泉湧還算貼切,但很快,那已經不是泉湧,而是如同山洪爆發,又如同大河決堤,滾滾洪水狂湧而出,坐在對麵的普弘、雷鳴海以及齊照月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滔滔洪水。立刻被大水衝了出去。
大水順著山勢而下,滔滔不絕,滾滾向前,一時間水漫大雷音寺,各個寺院積水如塘。
趙無極和一燈大師是坐在水靈仙兩邊。那滔滔洪水對兩人是秋毫無犯,直奔對麵的三人,一下將三人衝下清流閣,轉眼間不知衝到什麼地方去了。
趙無極站起身,衝著一燈大師一抱拳道:“大師好意。在下心領了,就此告辭。”
然後對水靈仙道:“小仙,我們走。去把這個鳥塔帶走。”
一燈也衝著趙無極抱了抱拳,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說了句:“先生還請手下留情。”
趙無極點了點頭。一把抱著小仙的水桶腰,飛身下了清流閣,直奔太乙鎮妖塔所在的寺院。
太乙鎮妖塔巍然屹立,院子裏已經開始進水。僧人們都去住處搶救東西了,這裏一個人也沒有,趙無極拿出太乙神珠,又把玲瓏閣裏的那本《太乙鎮妖真訣》拿出來,翻到收取鎮妖塔的那一頁,再次背誦了一下口訣,然後依法行事。
隨著趙無極開始默念口訣,隻見太乙鎮妖塔開始迅速縮小,轉眼間就縮小了一半。就在此時,普弘方丈帶著兩位尊者趕到,隻見三人渾身濕透,這種天寒地凍的時節,他們武功雖高,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