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頑強地向前推進,體積開始輕微地縮小,咆哮之聲緩緩低沉下來,顯然推進也是異常艱難。
一時間雙方僵持起來。
趙無極長吸一口氣,強行調動凝丹中的內力,以支撐運用“席卷天下”所消耗的龐大內力,這種魔門絕技對於內力的消耗實在是驚人,一會功夫,以趙無極絕世的內力,都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再看閻天宇,額頭上汗水不停地流淌,他也顧不上擦拭,古劍已經回鞘,雙手都在快速地做著手勢。
這種較量,已經超出了武功的層次,而是一種絕法力的較量,普通的寶劍幾乎沒有了用武之地。
趙無極再次加強功力,雙掌紅的更紅,白的煞白,旋風驟然之間開始加強,咆哮聲再次震耳欲聾,千萬青藤瘋狂生長,瘋狂蔓延,四野翠綠,抵擋著龐大旋風的驚人威力,生長的速度堪堪趕上被解體吞噬的速度。
戰局僵持不下,一時間誰也勝不了誰。
張虎無意間一低頭,不禁驚呼一聲,隻見眾人站立的這一大片荒草都在快速的枯萎,看遠處,成片的樹林發黃、枯萎、倒伏,生命迅速消失。
好厲害的妖法,好狠毒的妖法!
張虎對身邊的池文清悄聲說:“我去助師父一臂之力。”說著就要離去,被池文清連聲喝止道:“不行,你現在加入,以二敵一,豈不是壞了先生的威名,勝了也不光彩。”
張虎看了看僵持的戰局,又看了看池文清道:“威名再重要,不及師父的性命重要,隻要能殺了這妖人,就算師父責罰,我也認了。”說完不顧池文清的反對,飛身跑入側麵的樹叢中。
張虎蜿蜒前行,繞到閻天宇的背後,悄悄靠近,最後來到他身後五丈的地方。
此時,一招“白虹慣日”,“一字電劍”,或者“飛蛾撲火”都有很大把握一劍刺中閻天宇,但是,張虎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或者擊中之後卻刺而不入,對方的反擊很可能就置自己於死地,木頭人的防禦能力他是深知的。
他握劍的手不禁滿是汗水,想了又想,決定使用自己偷偷研製數年,秘不傳人的獨門暗器——淚如泉湧。
這件暗器,他暗中研製了數年,一直不能成功,直到小倩之死,他進入知府大人家保護王黛雲小姐後,物質條件有了改善,研究經費變得充足,又經過數月鑽研,才研製成功,今天是第一次拿出來使用。
此暗器最主要的材料是四川高山野生的尖椒,其辣無比,先用烈酒短時間浸泡一下,然後涼幹,磨成細粉末,加入一定比例的花椒粉末,以及其他一些秘不傳人的神秘之物,配製成辛辣無比的東西,但有一點進入人的眼睛,半天都睜不開眼睛。
自張虎研製成功之後,隻是偷著自己試驗了幾次,另外找以前在街頭一起混的朋友做靶子試驗了幾次,神效無比,中者在短時間除了閉目流淚,痛苦無比之外,就隻有挨打的份。
張虎摸出一袋淚如泉湧,想了想又摸出一袋,一揚手,兩袋暗器一齊擲出,射向還在苦苦作法的閻天宇。
以閻天宇的身手,張虎射向他的暗器在正常情況很難射中,但此時他全力應付趙無極的“席卷天下”神功,根本分不出心神應對其他情況。
張虎的兩袋獨門暗器同時擊中閻天宇,一陣暗紅色的粉末籠罩他的身體,閻天宇的咒語頓時被打斷,青藤的生長速度跟著慢了下來,咆哮的旋風聲勢頓起,徐徐向前推進。
閻天宇一躍三丈脫離張虎的暗器範圍,但雙眼已經睜不開,眼淚鼻涕奔湧而出,狂噴不止,那種辛辣痛苦的滋味,想來他是平生第一次品嚐到,刻骨銘心,永世不忘。
閻天宇快,張虎的身形更快,他的菊花寶典神功已經運到極至,閻天宇一動,他立刻跟著動,閻天宇的身形一落地,他的劍距離閻天宇的後心已經不足一尺。
閻天宇畢竟身經百戰,此時已經知道對方下毒之後不會罷手,更狠毒的襲擊會接踵而至,所以他身形躍起的同時,木紋已經開始在他的臉上浮現,黑色的觸手也在腦後高速生長。
張虎也也看見了他的異變,不禁暗暗心驚,他是在妖化?看來隻有處於妖化狀態,他才能有很強的防禦力。
單劍追擊,劍如怒矢,一劍命中,劍入體一寸,再也難以深入。
閻天宇目不能視,痛苦萬分,仍然扭身轉體,左手一揮,檔開了張虎的劍,同時兩個最長的觸手同時刺向張虎。
張虎一劍得手,實在不願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身形一轉,橫飄三尺,一片劍光再次籠罩閻天宇的下盤。
“鏘、鏘、鏘。”閻天宇的雙腿連中三劍,但劍尖入體都不到半寸,便難以進入,三四根短觸手纏繞住他的劍,令他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