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
顧明豪掩飾住內心的激動,急忙上前幾步,駐足遠眺。
從他的這個位置隱約能看到,對麵半山腰上,掩映在綠樹蒼山中間的水月庵。
一間正殿,兩間偏房,黃牆黑瓦,規模並不大。
庵中隱隱升騰的香霧,與山頂的白雲接成一片。
在他的想象中,隱身在蒼翠大山中的水月庵,雖然算不上名山古刹,但是至少會帶有點仙靈之氣。
但是遠遠看去,水月庵就像白雲深處的一處四合院民居,非常普通。
隻是那顯眼的黃牆,和回蕩在山穀的鍾聲,告訴世人,這不是一般居所,而是一處佛家聖地。
顧明豪突然心中一震,水月庵,孤獨矗立在半山腰。
隱約能看到一條山石小徑通向山腰,但是卻在距離水月庵很遠的地方終止,再往上很長的一段距離,已經沒有了道路。
野寺人來少,雲深隔水深。
水月庵孤處大山,又交通不便,一切生活物資,隻能是人挑肩扛才能送上,
顧明豪可以猜到,庵中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清苦。
顧明豪心中猛地一痛,瞬間就像針紮一般。
那個曾經的雲州第一美女,就是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修佛苦參。
他那個受到這操蛋人生傷害的初戀情人,就要在這種孤獨中,終老一生。
不行,這次一定要帶徐壁瑤離開這兒。
顧明豪咬牙發誓後,對大光子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大光子一直不明白,顧明豪為啥非要去偏僻的水月庵,但是他一直沒有開口詢問。
隻是把這一次遠行,當成齊暉交給他的任務,隻有無條件的完成。
“顧伯不急。”
大光子指著對麵說道:
“到雲水庵還要翻過最險峻的鷹嘴澗,我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顧明豪抬頭看看正午的太陽,無奈的答應。
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顧明豪也感到饑腸轆轆。
他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小青年,雖然內心無比渴望立即見到徐壁瑤,卻也在擔心自己這次,是不是又是一次心碎的徒勞。
就算是徐壁瑤的真的隱身在這水月庵,他也要考慮一下她是否已經落發,她是否真的已經心如古井,自己能否打動她,讓她心甘情願的走出這座大山。
顧明豪接過大光子遞過來的幹糧,使勁的咬了一口,默默無言,他在思考,如何打動徐壁瑤。
大光子看了一眼顧明豪,他猜不透這個鬢發斑白的老人的心思。
見他雙眉緊鎖,陷入沉思,輕輕搖了搖頭,拿出水壺,走到前麵的小河中打水。
突然大光子眼前一亮,清澈的溪水中,幾條小魚精靈般的在山石間遊動。
“金赤鱗?”
大光子不禁驚呼。
“大光子,怎麼了?”顧明豪被驚動,不由得問道。
大光子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扔掉水壺,迅速的向著下遊跑去。
顧明豪則驚訝的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
就見到一個健壯的青年,在河灘上狂奔亂竄。
左突右衝,橫衝直撞,大光子如同一直暴怒的野豬狂奔。
他從河灘上搬起一塊塊的鵝卵石,投到一處半米寬的溪流水麵,時間不大,就築起一道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