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宗麗華輕輕點頭,似有意動,趁熱打鐵又說道:
“至於你的公司,完全可以搬到臨江去,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江芳狡黠地笑著,又補上一刀。
“媽,你的那個公司不提也罷,我每年的分紅,就能養活你和我爸了。”
“你個死丫頭,能不說話嗎?”
宗麗華臉上一紅,嗔怪的瞪了女兒一眼。
是啊,自己的那個貿易公司,一年下來滿打滿算,也就是能賺個十幾萬。
而女兒幾個月的分紅,就是她公司十幾年的收益。
這個差距簡直太大了!
但是她還是心有疑慮,轉頭望向齊暉問道:
“小暉,江芳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你就這樣每年讓她白白的拿那麼多分紅?”
齊暉正色道:
“宗阿姨,話不是您這樣說的,江芳是在鶴伴山果業最艱難的時候,拿出她全部積蓄來幫助我們,這份情義比山重,公司現在發展了,正是我們回報她的時候。”
“再說了,江芳妹妹也不是白拿,鳳鳴村小學離不開她,鳳鳴村的鄉親也離不開她。”
“鳳鳴村的種植合作社已經運轉起來了,它和鶴伴山果業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個整體,所以江芳的工作也很重要呢。”
“真的?”
宗麗華驚奇道,她沒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竟然得到了那麼多人的認可。
這其實也是一個母親最大的驕傲。
張天瑞終於找到機會,插上句話:
“阿姨,您是不知道,小芳妹妹回臨江的那天,全村的人都為她送行,那個場麵可感動人了。”
宗麗華如何能不知道?
女兒那次回來,帶來了那麼多的山村野味,當時她和老公嚇了一跳。
臘雞臘兔、山果雞蛋等等……
數量品種之多,都能開個山貨店。
當時他們也曾擔心的問,那麼多東西,她怎麼帶回來的。
女兒無所謂的說,是齊暉安排車送她回來的,司機放下她和東西,就趕回了雲州。
現在聽張天瑞說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齊暉看著江芳,笑了。
他不是聖賢,更沒有聖母情懷。
能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絕不會心慈心軟。
能乘風借勢,平步青雲的時候,也一定毫不猶豫。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但是涉及到身邊的這些人的時候,他隻想把自己的心窩子和盤掏出。
因為,他不想再失去那份難能可貴的親情。
在他的心中,江芳還隻是個大學生,她的世界目前還沒有沉重的東西。
這麼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姑娘,他不願意讓她過早的去感受人生的風風雨雨。
哪怕過幾年,她自己明白世界不隻是黑白兩種色彩,還有令人厭惡的灰色。
但那一天,也是越晚越好。
做一個純粹、純真的人,這是齊暉對江芳最大企盼。
因為他能給她,給身邊所有幫助過他的人們,所需要的一切。
柳勝男眉目含情,溫柔的瞥向齊暉。
比山重那句話,讓她柔軟的內心充滿了溫暖。
其實這個男人,才真正如山般厚重。
初時覺得他平淡無奇,就連相貌也不是多麼出眾。
但是接觸下來,就會感受到他火一樣的熱情和無微不至的關懷。
讓人永遠忘不了他的存在。
小暉,比海深,是我能夠送給你的最深的情愫。
宗麗華的眼光,緩緩從雲州眾人真誠的笑臉上滑過。
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那行,如果老江同意,就去雲州住段時間,”
江芳又跟上一句:
“切,我老爸還不是啥事都聽你的?”
眾人哄堂大笑。
齊暉也笑了,此次江南之行的目標已經達到。
那麼接下來,就是全力以赴,對付孟凡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