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清楚,水世界和她在春申城中的那些五星酒店的房間不同。
那些房間都是些私密世界,是她安排人引誘那些政府高官下水的所在。
在那兒,她占有絕對的主場優勢。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進去之後,或被金錢迷惑,或精蟲上腦,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是任由擺布。
但是這聽潮閣卻是政府官員接待高層的場所,可以說,隻要人家花錢,就是人家的主場。
那些政府官員哪個不是人精,更何況接待的那些上級領導,對保密的要求更高。
每次來之前,都有國安部門的人來再三檢查,如果一旦發現有貓膩,她精心經營的水世界就有滅頂之災。
所以在這偌大的水世界中,幾乎每個房間都安裝了攝像頭和竊聽器。
隻要在這水世界,客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但唯獨聽潮閣,她不敢做任何手腳。
溫鈴兒輕輕歎息,看著監視器畫麵上齊暉的那張英俊麵容皺緊了柳眉。
香格裏拉的總統套房中,她布下了十幾處監視器材,但都被這個可惡的家夥一一識破。
唯獨留下了客廳中的那個監控,生生的給她上演了一出烤金蠍的生動劇目。
那可是每隻價值十萬那,十幾隻敘利亞金蠍,就那樣眼睜睜的變成了他的腹中美味。
他何嚐不是在向自己示威,譏諷自己的手段低劣?
溫鈴兒猛地攥緊拳頭,尖銳的指甲深刺入肉,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如果聽潮閣中有監控設備,這個時候,肯定被這個家夥一一識破。
錯誤犯一次就是滅頂之災,地下女王溫鈴兒決不允許悲劇重演!
劉翠花又一次輕聲請示道:
“老板,上菜了,我該過去了,下一步怎麼辦?”
溫鈴兒放下酒壺後端起清茶,輕輕吹去表麵的浮沫,臉上不帶任何表情,說道:
“劉翠花,你女兒在國外的新學校不錯嘛,以後轉學的時候記得和我說聲,省的我派去看她的人大費周折。”
劉翠花身形劇烈震動,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劉翠花雖然對溫鈴兒忠心耿耿,但是也要為自己考慮。
溫成龍被捕入獄,溫家老小被帶到警察局接受調查、溫鈴兒倉皇逃到水世界閉門不出。
就是傻子也知道,溫家的這座大廈即將傾塌,劉翠花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獨生女兒打算。
她擔心溫鈴兒卸磨殺驢,她擔心自己鋃鐺入獄,女兒受到牽連。
三年前,劉翠花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美國留學,三天前,聽到溫家出事,她急忙動用各種關係給女兒辦理了轉學手續。
這件事人不知鬼不曉,沒想到還是沒瞞過溫鈴兒的耳目。
她到底是魔鬼還是天使?劉翠花瑟瑟發抖。
溫鈴兒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攬住她顫抖的肩頭,說道:
“翠花,我們都是同命相憐的悲慘女人,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喜歡青衣,你別多想。”
劉青衣就是劉翠花的女兒,從小跟著她姓。
劉翠花身形顫抖,唯唯諾諾,這種喜歡她寧肯不要,這對她來說,何嚐不是最大的勒索,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
溫鈴兒臉色一變,又恢複冷峻的表情說道:
“這次有荊德金跟著,目標太大,暫且不能動手,但是你要想辦法讓齊暉再來。”
劉翠花瞪大了漂亮的秋水眸子急速思考,如何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溫鈴兒眨動美眸,毫無表情地說道:
“哪怕你用你的身子勾引他,也一定要讓他下次再來。”
劉翠花怔怔發呆,溫鈴兒又笑了,輕輕說道:
“翠花,該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