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迷失在黑暗裏無限昏睡的時候,另一邊,晚上7點。
吳世勳一直在等我回來,每年我們都會一起過生日,今年也不會例外。
去年他的生日,我送了他一本自己記了幾年的日記本,上麵寫滿了我們在一起的歡聲笑語。
他才發現原來他在孤兒院度過的漫長歲月裏,我幾乎承包了他所有的笑容。他所能回想起來的關於美好的記憶,無一例外都打上了“沈芷婧”的標簽。
今年我又會給他什麼驚喜呢?
吳世勳還是很期待的。
晚上9點。
吳世勳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的撥打著沈芷婧的手機。可是聽到的卻是一遍遍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吳世勳無奈地搖搖頭,半響,才補了一句:“臭丫頭,又去哪裏瘋了。今天哥哥生日也敢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裏。”
不由自主的再次按下撥號鍵。“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你到底去哪裏了,沈芷婧……”
晚上十點。
吳世勳慢慢看著牆上大鍾的指針緩緩指向十點。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刻不容緩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在吳世勳的印象裏,我從來不會晚上九點還不回去,因為我怕黑。而孤兒院附近的路卻像是被黑暗承包過一樣,一到了夜晚,就漆黑的可怕。
所以即使晚歸,我也一定會打電話給吳世勳,然後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來接我回去。
心頭糟糕的預感猶如一張叢林大網,悄無聲息的把她整個人籠罩在裏麵。吳世勳穿梭在城裏的每個角落,就差把整個城給翻過來了,他的眼睛如同雷達一般,不停的探測著那張熟悉的臉。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人,紛亂的掠過他的視野,卻獨獨不見我的身影。吳世勳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什麼才叫做心慌意亂,心急如焚。
明天就是靈族王誕,平時早該陷入寂靜的街道上,現在依舊熱鬧非凡,許多人都在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他們興高采烈,眉飛色舞,沒人曾有一刻關注過人海裏那張眉頭緊蹙的俊臉。
吳世勳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人山人海之中,有那麼多人,像我的眼,像我的笑,像我的影。可是沒有一個是我。
“沈芷婧,你到底去了哪裏!?”
心機如麻的渡步到堤岸邊,掏出手機在看一次我有沒有打電話給他。但看到隻是依然空蕩蕩的顯示屏,毫不留情的擊碎了他最後的期望。
“當――當――當――……”
悠揚渾厚的鍾聲如期傳遍了整個夜空,似乎是不願意再給他多一秒的等待,時、分、秒針整齊劃一地指向了十二點。熙來攘往的街道中,人們歡呼雀躍,互相祝福,慶祝王誕,一朵朵禮花騰空而起,點亮了整個城市。
一片歡聲笑語中,隻有吳世勳呆在原地,雙眉緊蹙,默默把手機放回口袋,僵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沈芷婧,說好的生日快樂呢?”
兩天之後。
“確定以後不會有麻煩嗎?”
冷空煜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夫人請放心,絕不會有麻煩。這個女孩兒本就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的,已經被我封印了所有記憶。”
“而且我連她的臉都換成跟小姐一樣的,保管她親媽也認不出他是誰。”
“那就好,要不是苜夏是那個樣子……我也不用叫你幹這種事情。”
“這次你做的很好,賞金我一會叫人打去你的賬戶上。”
“冷空煜謝夫人賞賜。”
“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