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下官暫時無法支付報酬。一兩個月後下官才能出宮,畫錢隻能到時候再支付給您了。”
雙目失明的河覽委托自己作畫,安堅聽完一頭霧水。
“畫錢什麼時候給都可以,不過你為何買畫……”
“下官欠安平大君一個人情。”
“若對方是安平大君的話,哈哈哈,給他畫山水畫比較好,河視日意下如何?”
“下官自然沒意見。”
河覽放下茶杯緩緩起身,隨後將手伸向一旁。原本坐在角落裏的萬秀匆匆跑過來將拐杖遞到他的手中。此時,守門將和兩名禁軍拿著一串鑰匙朝這邊走了過來。
“安善畫大人您可是讓安平大君大人很是心焦啊。”
安堅也隨之起身,對河覽說道:
“我是出於感謝。”
兩人和萬秀一同出了書雲觀。守門將走在前麵,兩名禁軍則尾隨在後。
“您竟是這樣表達感激之情的嗎?”
“托安平大君的福,否則有誰會多看一眼我這等畫匠之流的山水畫呢?正是因為安平大君大人重視我,我才有了底氣。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鮮少將自己的畫作奉上。越是求而不得的東西就越是珍貴嘛,哈哈哈。”
“您這樣可不好啊,下官不禁要同情安平大君大人了……”
二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位於書雲觀後方的建築前。此處就是從屬於書雲觀的庫房。守門將從一串鑰匙裏找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興許是因為這扇門太久沒有人打開了,在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尖銳的聲響,裏麵的灰塵更是不斷向外湧出,四散飛揚。河覽下意識地用胳膊擋住鼻子和嘴巴。
“呃!等開春了得打掃一番了。”
安堅一邊揮著雙臂驅散灰塵一邊走進了庫房,河覽和萬秀緊隨其後。外麵則由守門將和兩名禁軍留守,他們背對門站立,時刻警惕著周圍。
書架上零星放著幾本書籍,安堅伸手將這些書籍一冊一冊拿下來,放在布滿灰塵的桌子上。這些書籍相較於又薄又小的普通書籍來說要厚重得多,他獨自搬運一冊都頗為吃力。安堅從封麵開始翻起,隻見裏麵都是手繪的彩色地圖。他一張一張地翻閱著,細細觀察每一頁紙的狀態。接著,他把翻閱完的地圖冊放到一邊,又翻開了另一本。安堅一邊翻一邊說道:
“需要修繕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幾頁甚至沒有了,到處都有被老鼠啃過的痕跡……嘖嘖。不知道這裏是不是被雨水浸濕了,兩三頁粘在一起揭不開呢。若是硬揭的話可能會撕破吧?而且字跡都暈開了,根本看不清上麵寫的是什麼。”
“隻有一兩冊如此嗎?”
“不止,除去近期完成的《八道地理誌》以外,其他的全都一塌糊塗。若是將這些書籍狀態分為上中下三等的話,三者的比重倒是差不多。”
“如果不止一兩冊的話,此事就不容小覷了。而且還有需要著手繪製的新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