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因為他家老三今日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康寧殿。以前的他向來都是還沒坐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如今反而是不請自來。其實王上大可直接問他究竟有何企圖,但斟酌之後還是選擇了沉默。最近老三似乎想求他一件甚為麻煩的事,所以哪怕再好奇,他也不想開口去問。眼下老三一臉春風得意之色,讓他忐忑不已。
“父王!近日龍體可還安好?”
隻見安平麵帶笑容,甚至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王上見狀,當即決定回避為上策。
“今天早上你不是已經請過安了嗎?”
“哈哈哈!兒臣一片孝心,時刻掛念著父王。望父王能夠體察兒臣的孝心,順便向父王一表兒臣的忠心。”
“近來頻繁的上奏讓寡人疲憊不堪,寡人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頻繁入宮……”
“啊!父王不必在意兒臣。兒臣從今往後還是會繼續進宮,但父王國事繁忙,不必在意無足輕重的兒臣,兒臣隻是來回走動一下。”
“那你可以退下了,寡人還有事。”
“兒臣遵旨,那兒臣就到母妃那裏去了。”
“什麼?”
“兒臣覺得母妃近來頗為寂寞,所以下定決心要多去母妃那裏走動。畢竟兒臣最近很閑……居然能閑到這個地步,哎呀!如果能幫繁忙的父王分擔一些事務就好了,唉!兒臣如此孝心至誠,該如何是好啊?”
圖畫院!老三現在是想讓他安排一份圖畫院的差事給自己,所以才在這裏纏了他半天。雖然王上已經明白了老三的鬼主意,但權衡一番仍然覺得與其放他進圖畫院,倒不如任他折磨自己好了。於是王上心一橫,繼續和安平打起了太極。
“我去找你。他明明都這麼跟我約好了……”
河覽一直都沒有來,隻是找人傳了一張小紙條給她。幸好上麵的字洪天起都認識,讀起來並不難。紙條上的內容是勸她回到帛瑜畫團去,僅此而已。洪天起看到紙條不禁心生疑惑,她不知道這當中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待在約定的場所不肯離去。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約定,之前都是她盲目尋找他的身影,本以為可以乖乖在原地等待河覽的到來,然而這一次,她又與他錯過了。洪天起擔心若是這一次錯過了,以後再相見說不定遙遙無期,光是這麼想想就讓她傷心到不能自已。洪天起又看了一遍紙條,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深深的歎息。
“這種字條到底是誰代他寫的?”
洪天起最終還是決定放棄等待,走出了圖畫院。中途她不禁幾次走向河覽的府邸,但最終還是一咬牙,掉頭走向了帛瑜畫團。想來是崔涇早上的一番諫言起到了作用,畢竟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做拖累他的事。洪天起一邊披著長袍向前走,一邊嘟囔著:
“早上就不該和他見麵,如今愈發想念他了。這可如何是好?”
好幾次,她都忍不住往河覽府邸所在的方向走去,又反複勸自己回頭,總算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朝著帛瑜畫團走去。
她回到帛瑜畫團,這一路的掙紮,她最終還是戰勝了自己。
“我回來了。”
庭院裏有一群畫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一見洪天起,所有人都一窩蜂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怎麼樣?沒發生什麼事吧?”
“嗯,今天就隻是簡單聽了一些說明。不過大家怎麼都在外麵呢?”
“你在圖畫院沒什麼事,不過咱們帛瑜畫團可是發生了大事。不對,是正在發生大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