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靈！”
虎靈聞言，笑眯眯地跑到河覽麵前站定。
“這裏的氣息真好，我太幸福了。”
河覽對申叔舟說道：
“你看到了嗎？”
申叔舟環顧了一下四周，手足無措地說道：
“小生什麼都沒看到，這可如何是好？他突然這麼消失，實在讓小生為難啊。”
“除了青衣童子之外，你沒看到其他嗎？”
“什麼？小生不知大人指的是什麼？”
“沒什麼。”
河覽見申叔舟似乎看不到虎靈，於是便在腦海中問虎靈。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孩子？他剛才還在這裏。”
“他出去了，離開我的地盤之後，他就會重新出現。”
河覽又對申叔舟說道：
“他並非徹底消失，據說隻要離開景福宮，他就會再出現。”
申叔舟沉默了片刻，問道：
“莫非視日大人身邊還有一個隻為您所見的存在嗎？”
河覽覺得沒必要隱瞞這個帶著青衣童子的人，於是默默地點頭。這時候，勤政殿前傳來一人的呼喊聲。
“有勞各位排下隊！快點！拜托各位了！”
一句“拜托”，足以證明他此前已經反反複複催促這些人排隊。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移動，申叔舟見狀便更是心急如焚。
“小生還有許多想問的事，鬥膽求問，到何處才能再見到大人？”
“倒是我更想再見你，請你幫幫忙。我一直都在景福宮內的。”
“小生要到成均館去。”
“這樣的話，我過幾日便托人捎信到那邊。”
“那就改日再見吧。”
申叔舟跑著離開，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他離開，萬秀才回到河覽身邊。河覽一邊輕輕摩挲著他的頭，一邊對虎靈說道：
“青衣男孩是如何進入景福宮的？你不是說這不可能嗎？”
“那家夥既不是魔，也非神靈，所以才得以進入景福宮。”
“我能看到他，說明他並非是鬼。”
“嗯……他屬於被淨化過的鬼，這種存在頗為罕見，我也覺得很是神奇呢。”
“原來真的有能進入景福宮的鬼啊。”
“我說過凡人和鬼可以進入，但他們無法近我身。若我伸手碰那小子一下，他說不定就灰飛煙滅了。”
“你說的被淨化的鬼是什麼？”
“被淨化過的鬼不會加害於凡人，他們反而更像是神靈。”
河覽思緒萬千，煩躁地搖搖頭。虎靈正對著他，用神靈似的莊嚴肅穆語氣說道：
“河家，你不必將事情想得那麼複雜。我便是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即是我，我是此地孕育的生命與氣息之化身。凡人請求我在這片領域中給予他生存之地，並且得到了我的默許，而你就是被我默許進入此地的凡人，僅此而已。再者，我不會特意為獲得我許可的凡人做任何事，隻不過是庇佑此人活下去罷了，讓邪魔不得近身，從而護其周全。”
河覽被虎靈周身散發的氣息包圍著，周圍也變得平靜祥和。虎靈果然是神靈不假。河覽猜想：“虎靈之所以會幻化成猛虎之形，是因為仁王山從風水上看，恰好對應著白虎；而虎靈口中的‘河家’，大概是指自己的祖祖輩輩。也正因如此，自己的祖父輩會稱呼她為虎靈，意為猛虎神靈。”
河覽陷入沉思，突然想起了一度被遺忘的幼年記憶。他最開始在景福宮失明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而自他離開景福宮，眼前便是一片赤色。河覽簡單隨意地問道：
“也就是說，我身體裏的魔並非是來自於景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