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節 斷指事件(1 / 2)

其他人都落座了,唯獨李瑢一個人坐不住,一會兒拿起羽毛撣子輕輕拂走畫作上麵的灰塵,一會兒又專注於將裁好的新紙夾在每一頁畫之間。期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這幅畫。李瑢這一番折騰,即便是看不見的河覽都能感知到。如此鬧騰下來,李瑢會弄得滿屋子灰塵飛揚,餘下三人根本無法在屋裏好好喝杯茶。河覽有些惋惜地說道:

“可是這是地圖……”

“哈哈哈!沒錯,的確是地圖不假!竟然有如此精美的……地圖?糟了!”

下一刻,李瑢手握羽毛撣子癱坐在椅子上,他變得雙目無神,呆呆地望著屋頂,整個人都丟了魂兒似的。他方才有多興奮,此刻就有多失落。而他之所以會這般難過,就是因為這不是一幅畫而是地圖。盡管它在李瑢眼中是一幅畫,但它終歸是一幅地圖,所以不管他花多少錢財都不能將其納入自己的收藏庫。日後一旦修繕妥帖,它就要被送進倉庫,李瑢連欣賞一眼都不能。

“這為何偏偏是一幅地圖呢?為何……”

李瑢的眼中飽含哀求之色,定定地望著身為書雲觀官員的河覽,隻見河覽抿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大君用那種眼神看著下官也無濟於事。”

“什麼!你這雙眼睛當真看不到嗎?你是如何知道本大君現在是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你?”

“如此熱烈的注視,讓下官如芒在背。”

李瑢聞言,露出了笑容。

“真是稀奇,你竟然還會說笑,對了!洪繪史可否為我臨摹此畫?”

河覽聽罷不禁大吃一驚,說道:

“這可萬萬使不得,地圖被嚴禁臨摹,而且不得以任何形式夾帶其出宮。”

“哦,對了,的確如此。是本大君被畫作蒙蔽了雙眼,胡言亂語了。”

崔涇冥思苦想了一番,開口說道:

“大人再找找甘允國的其他畫作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本大君是被這些畫分了心神,並非是圖甘允國的名號才會如此。”

“甘允國?”

河覽發問,隻不過這語氣聽起來不像單純的反問,更像是提到了故人。

“你認識他?”

“大君所指的,可是曾經在圖畫院任職的畫員?將兩根手指……”

“兩根手指!正是!他就是那位斷了兩根手指的畫員!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河覽立起掌心,向外推了推,以防自己被李瑢重新燃起來的激動之情吞沒。隨後,他又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將手掌向下壓了一壓。

“倒也不是下官熟悉的人,隻不過是聽他人提起過……”

“何時提起?為何提起?聽何人說起?如何提起?”

李瑢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機會,河覽無奈,隻能再伸手示意他冷靜。

“請大君先冷靜一下,其實下官也不太了解其人,隻是聽人說了兩句而已。”

“一兩句也行!”

“大君可認識鄭招[1]鄭大人?”

“鄭招?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鄭大人生前一直兼任著書雲觀雜學兼修官一職,下官剛入職不久,他便駕鶴西去。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還是聊過一兩句瑣碎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