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與村莊相會的小道上,夕陽斜照著,將路邊不知名野花的影子拉得很長。黃色的花瓣鑲在一片翠綠的邊上,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然而美麗,往往伴隨著同等的危險。不然為何總有一代梟雄,因為一個或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將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昏暗的林間傳出一陣聲響,就連路過的小鬆鼠也不禁豎起耳朵四下觀望。一聲聲沉穩的步伐,逐漸靠近。一個漆黑的高大身影漸漸清晰,原是有人扛著一隻八尺有餘的花斑大蟲向這走來!
好家夥,遠遠望去就如一座會移動的小山一般!也不知他是如何將這大蟲打死,又是如何走出這山林的。要知道,這荒郊野嶺的,連這凶悍的大蟲都有,保不齊又會碰上幾隻不開眼的餓狼什麼的。他能獨自一人將這大蟲打死扛下山,可見其功夫了得。
“謔!謔!謔!媽的,你小子哪裏搞來的這玩意兒?你一個人整的?龜兒子,這拿到鎮上去能換多少牲口!瞧瞧這皮,瞧瞧這肉!不行,臭小子,那虎鞭必須歸我!媽的,長這麼大還沒喝過虎鞭泡的酒呢!”林緲圍著老虎轉了好多圈,就差抱起女兒和他換這老虎了。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睜得滾圓。往外一直冒著金光!恨不得一口氣吞了這大蟲!
“啊!老虎!“聽見屋外有些吵鬧,想是林弘回來了。剛想出門確定,打開門愣是被這早已死了的大蟲,嚇得癱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眼中盡是懼色。
林緲將女兒的表現盡收眼底,上去攙扶。告訴了其原委,使得她對林弘的崇拜程度,更上一層樓。林緲拿出了之前的那把長劍,將大蟲的屍體細細剖解開來。血淋淋的虎皮也就隨意的攤開在院中裏,引得蚊蟲一擁而上。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林緲捂著肚子躺在躺椅上,吹著微涼的晚風,嚼著大塊的虎肉,邊欣賞月夜邊仰天長嘯,倒是有股神仙快意的味道。初升的月亮毫不吝嗇的將月光撒在這個邊疆的小庭院內,一閃一閃的銀光好似群星眨眼。在這樣的夜晚,所有人沉醉其中。四下百籟寂靜,就連平日裏的蛙叫蟲鳴也都不見了影蹤。
“老林,老林呐!我是老李啊!老林!開開門呀!”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夜色之中,似乎是村裏的老李頭的聲音。
林緲走了過去,邊開門邊說道:“這麼晚了,你這麼跑了過來?那件事…”說著林緲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老李頭是出了名的能嘮嗑。今晚怎麼就吆喝了兩聲就沒了聲音?而且聲音也不似平常那般粗獷,倒有些像是有人捏起鼻子說話的感覺…不對,事有蹊蹺!驀然,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封信。突然意識到不好,扭頭大叫到:“臭小子!保…”
話未說完,一道破風聲臨近原來還在休息的林霞。林弘見林緲如此失態,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對。一個弓步起跳,躍向一臉錯愕的林霞。將其撲倒,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記暗器。
“動手!”一聲輕語,卻連院裏的林弘也都聽得見。這人的內力顯然已經修到了一個極高的境地!
唰唰唰!漆黑的夜幕裏閃現十數道身影,皆是黑衣蒙麵,外加一口泛著寒光的大刀!一股淩冽的殺意悄然升起,回頭望去竟然是林緲外放的氣勢!林弘沒想到一個邊疆的小村莊裏竟然藏著一個武林高手!原本隻是以為林緲夫婦隻是普通的江湖浪人,因為厭倦了江湖永無休止的廝殺。方才躲到這個邊疆小村莊裏,過起簡單的生活。怎樣也想不到什麼時候武林高手這麼不值錢,隨便一個小村莊都能冒出如此數量的武林高手,在此廝殺。
“一起上!”為首的黑衣人帶頭襲向林緲,一口大刀在月夜下寒光更甚。大刀似是凝了一層薄薄的霜,兵器碰撞間迸出兩點銀霜,淒美得很。若不是之前那把長劍被林弘去了鏽,林緲此時還不知道能有什麼禦敵之器?那劍被林緲舞得出神入化,毫不輸給之前的林弘。隻是林緲的劍法比較刁鑽,相比之下缺少了林弘的飄逸之氣。好比一個飽讀聖賢詩書的儒生,與那整日混跡街頭的混混兒一般。
隻見寒光乍起,林緲一劍砍向為首黑衣人的首級。黑衣人舉刀相迎,火花迸起。林緲腰身一扭,轉身直刺其心口。
“叮!”破碎的衣服後麵露出了一片銀白,這是護心鏡!林緲沒有料想到敵人竟會裝備得如此謹慎,看來實會有一場苦戰。林緲飄身後退,和黑衣人拉開距離,眯著眼睛思考著什麼。
這時林弘反而更加危險,一群黑衣人圍著他與林霞。比劃著手中的大刀,森森寒光甚是嚇人。林弘倒也沒有那麼緊張,他身如金石普通的武器早已傷不了他了。然而林霞卻是兩腿戰戰,站都有些不穩,更別提跑了。不過有林弘在,還不至於讓她丟了性命。
黑衣人一擁而上,欲要將他們二人砍死在亂刀之下。林弘將林霞護在身下,用身體擋下數口大刀,剛換的衣服瞬間被毀成了布條。林弘起身奪刀,揮砍一記,鮮血飄飛。如同不要錢的泉水,噴湧得四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