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一座不高的丘陵,遙遙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鎮子,在夕陽下幽靜的睡臥著。黯淡天際映襯著的小鎮,顯得格外寂靜。慎人的寂靜吞噬著這片蒼穹下的一切,遙遠的天邊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使得初來至此的林霞,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躲到林弘的背後瑟瑟發抖。穿過這片林子就到了小鎮了!可是這個鎮子遠遠望去,給林弘的感覺就是,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不管了,先進鎮子再說。林弘眸子一凝,拖著林霞向鎮子走去,企圖進到鎮子裏麵。不料,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了去路。
“進鎮二十文。”士兵們將長槍交叉一起,冷冷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令林霞很是氣憤。二十文錢,對於沒有什麼經濟收入,勉強糊口的林家,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二十文?搶劫啊!”林霞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卻被林弘打斷,要她閉嘴。
“嘀咕什麼呢!瞪什麼瞪!沒錢滾遠些,該死的窮鬼!”士兵舉起手裏的長槍,對準林弘大罵道。眼神中淨是不屑,高傲的臉龐抬得很高,隻留下兩個黑洞洞的鼻孔朝著進城的人群。
“他們這何止是在搶劫,他們這更是在榨油!一個人進個城就要二十文,兩個人那便是四十文,一百人那就是二十貫!這一天何止百人進出!自從進鎮子開始收費以後,鎮子便越發蕭條。曾經的車水馬龍也已經不複存在了,商人、百姓能搬走的也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也在苟延殘喘著。遲早有一天,鎮子會毀在這群昏官手中!”進城的人群中一個穿著青色破棉絮袍子,書生模樣的落魄男子聽到林霞的嘀咕。不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滾滾熱淚如散落的珍珠,一粒粒的滴落在滿是黃沙的土地上。
“你在找死,南宮翰!”守城的士兵憤怒的大吼,他將鋒利的長槍刺向怒目直視士兵的書生。長槍劃開空氣的聲音在南宮翰耳邊回蕩,他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的一瞬。驀然,一陣金屬交鳴。預料中的長槍並沒有刺穿他的胸膛,甚至沒有傷到他的一根毫毛。南宮翰錯愕的看向眼前的林弘,他的一雙眼眸帶著笑意,嘴角更是微微上揚。
“你…”南宮翰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周圍的人們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著林弘。
林弘驀然出現在南宮翰的麵前,帶著莫名的笑意將長槍截住,夾在兩指之間。空手接白刃的武林高手,他們也曾見過。三年前一個流浪的武者來到這裏,同樣的因為入城費的問題,和士兵們發生矛盾,結果被人家吊打一頓,丟了臉麵不說,還差點小命都沒了。起初士兵們還收斂了一陣子,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隻是如今又回憶起最初死亡的恐懼。
林弘兩根手指輕易地夾住了士兵的長槍,將他丟飛百米開外,摔了一個狗啃泥。見此情形,守城的士兵一擁而上,將林弘團團圍住。二十來柄明晃晃的長槍指著這個來曆不明的人,隻要他再亂動,幾十柄長槍就會將他刺個透明。
林弘此時的境地和那武者一樣,幾十柄長槍虎視眈眈得對著他,士兵個個都是緊張的如臨大敵,手掌的冷汗冒個不停。然而林弘卻是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樣,淡淡的看著城門口急急走來,披著一身嶄新鎧甲的士官。
“都他娘的把槍放下!造反嗎!”士官一邊嚷嚷著,一邊製止士兵們把槍對著林弘。士官的話果然有用,士兵們紛紛把武器放下,退到一旁。
“哈哈,誤會,都是誤會!還請小兄弟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士官走上前,連忙解釋道。一個能空手接白刃的年輕武者,一定大有來頭!前些年因為得罪了一個流浪的武者,城主府當夜損失了百餘人,也沒能擋住那武者殺進府裏。最後還是城主大人出麵,花費好幾箱金銀財寶,方才換來了那人的離去。如今又來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年輕武者,若是惹怒了他,再造一場城門嗜血,免不了丟掉這條老命。
“誤會?我倒也是希望是誤會。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長官大人!”林弘風輕雲淡的微微一笑,輕輕的問道。
“當然可以!”士官大笑一聲,轉身呼喝道:“看什麼看,都他娘的讓開!誰以後敢再惹是生非,我他娘的廢了他狗腿!聽見了嗎!”
“是!”
士官別過臉,輕聲說道:“小兄弟,見你武功不凡,卻是兩手空空。不如老哥我送你把稱手的武器,當是賠禮道歉,如何?”
林弘一聽這斯竟然要送自己東西?眉毛微微上揚,也不推辭。他點點腦袋,算是同意了。原本林弘還在苦惱,這張虎皮賣了能換多少錢兩,是否足夠自己買些糧食,再換上一把好些的武器。現在倒好了,有人上門來送武器來了。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林弘欣然接受了這個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