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1 / 2)

第九十九章:

司信泓沒有見陳拓笑意溫和,心裏鬆了一口氣,連忙折返回去,將準備好的東西給取了出來,交到了陳拓的手裏。

另一邊,司元已經騎馬出了城。

紅棕一到寬闊的官道上,立刻縱著自己飛奔起來。司元的衣擺隨風往後揚去,颯颯舞動。約莫半刻鍾的功夫,別院的院牆進入他的視線,紅棕也從官道拐進一遍的小路裏,最後停在了門前。

“將軍來了,”李廚娘原本坐在屋裏,聽著藺子桑說她從前在秦家灣時候的一些有趣童事,她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扶著窗戶看了看,繼而肯定了自己的說辭,“到了門口了。”

藺子桑唰的站了起來,兩步快跑到門口,急急的將門給打開了。

果不其然,大門上的鐵環被扣了兩下,發出沉悶的聲音。

小虎從它的房裏抬出兩隻眼睛,遠遠的看見開門以後司元的衣擺。它連忙將腦袋縮了回去,然後用嘴銜住木門上突出的木塊,自己將門給關了起來。

李廚娘瞧見小虎這舉動,忍不住笑了一聲。

“將軍,您怎麼來了,”藺子桑一邊將司元迎進門,一邊瞧了瞧外頭站著的紅棕馬,她轉身將大門合上,卻看見司元正回身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往裏走,腳步並不快,似乎稍稍顧忌了藺子桑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正廳裏頭,司元停下腳步,他背手轉過身,麵對著藺子桑道,“往後一個人要仔細著些,上次我交給你的匕首,有隨身帶著嗎?”

他難得說的多,句句又像是關心,藺子桑心裏泛上喜悅,她點了點頭,“有帶著的。”

司元見狀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來,他在主位上坐下,目光並不遮掩,細細的打量藺子桑。她似乎在這樣的目光下露出一點窘迫來,然而也還算鎮定。

司元原以為她便這樣安靜的任由自己審視,不想,藺子桑不過等了一會兒,她低下頭去又抬起來,像是下了決心,開口便問道,“將軍,阿憐,便是憐妃嗎?”

阿憐這個稱呼,昨日自李廚娘口中說出,加之今日的不尋常,藺子桑握緊了拳頭,她的聲音帶著些幾不可聞的顫抖,然而問出來的話幹脆利落。

趴在外頭聽牆角的李廚娘聽見這一句,心中暗叫不好。

司元眸色中閃過一絲不悅,“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他站立起來,身形高大,在她麵前擋出一片暗影。藺子桑迎上他的目光,心裏是害怕的,然而她依舊執拗的堅持著。

司元寬厚的手掌捏住了藺子桑的下巴,他的指尖略用了點力道,她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他的指腹自藺子桑的唇下摩挲而過,那細膩柔順的觸感帶著溫熱一點點由他的指尖傳遞開去。

“想要知道?”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卻沒有一開始嚴厲的意思。

藺子桑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下巴上傳來低於她體溫的觸感沒有意外的帶起心底裏又熱又燙的滋味。她抬眼就能看見司元的麵龐,棱角雕琢的深刻而分明。

“憐妃的閨名的確是阿憐,隻是原本的一位故交,”這句解釋簡單極了,不知有多少一筆帶過的信息。司元的話停在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藺子桑終於在這樣似乎無止境的對視中敗下陣來,她低低的垂下眼眸,別開眼去。

“謝過將軍。”

她的麵頰染了淺粉色,觸感柔和細膩幾乎讓司元又即刻親吻下去的欲.望。他皺起眉頭,鬆開了手,然後往後退了半步,隨即大步的往外走。

李廚娘不待躲開,便被司元叫住,“阿錦,你同我來。”

藺子桑獨自一人站在房裏,等司元完全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主上,今日的事情,告訴子桑恐怕多有不妥。”李廚娘並不讚同方才司元對藺子桑透露的。她知道藺子桑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那一兩句話已經足夠她從細節裏推敲出許多。她得了他們的信任一回事,然而她知道的過多卻又是另一件事情。

“她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今日的事情已經是萬幸,倘若再往深去,我覺得,”

“但她必然會往深了去,”司元指出這個冰冷的事實,“你認為倘若今天我什麼都不說,她就能一直同現時今日一般不變化?這番話,開始時你與我講還有些用,然現在說出來,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