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1 / 2)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一回如何已經沒有計較的必要,往後隻願母親清楚明白事情的可能與結果。”

藺子桑還站在一邊呢。老祖宗被自個兒子教訓已經覺得寒磣極了,一轉頭還看見藺子桑依舊站在原地,心頭立刻更加委屈也氣憤。

“那她,她本是個丫頭,我做錯了,卻與她無關,雲山院她怎麼就回不得了?滿朝文武見過她,然而有幾個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又有幾個會將這事往外說?”

老祖宗依舊偏執的想要爭回一口氣。

司元卻已經懶得與她再說,“這事情母親請按照我的意願來辦,不說別的,如今那隻老虎還在外頭,子桑就不可能留在將軍府裏。”

“那她依舊用以前丫頭的身份出去,”老祖宗轉頭到一邊,避開司元的目光。

“我的心意已定,母親不必再多說,”司元看向藺子桑,道,“一會兒同我出府。”

藺子桑屈膝應了聲,“是,將軍。”

老祖宗生氣歸生氣,然而等司元一走,她立刻又想明白了。藺子桑就算是出府了又能怎麼樣,先不說她呆的依舊是秦陽侯府名下的別院,就說她賣了身的身份到了府外就能翻出大天去?一個丫頭罷了,斷不值得自己多費心。況且,司元與她不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也不值得她傷感。

老祖宗這般想,中午又去看了看妙景院裏呼呼大睡的司信容,心情自然的轉好了。

出府的馬車挺大,但斷然也沒有三個人一同坐過。雖然不見得擠,卻顯得無話可說。司信泓瞥了一眼司元,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的藺子桑,有心要說話,又覺得在自己父親的麵前局促的很。藺子桑心裏寸寸累著的都是歡喜,然而礙於司信泓,也並不能和司元說上話。隻有司元,他手裏捧著一卷兵書,看的似乎認真又仔細,並不受另外兩人情緒的打擾。

“阿泓,”熟悉的名字由一道輕柔的女聲叫出,使得司信泓不免驚訝,他抬起頭,望向藺子桑。

“嗯?”

藺子桑開口稱呼他,總是小少爺一類帶著身份束縛的稱呼,這從規矩與道理上來講再合適不過,然而司信泓私心裏並不喜歡。他因為庶子的身份從小並不得到過多的看重,故而不講究這一類的東西,曾經也因為這個與藺子桑提及。但是,藺子桑對這一類稱呼一向死守嚴苛,人前人後都不願意改變。

不知今日是怎麼了,司信泓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你在京郊的軍營裏,不知中午走不走的開,倘若走得開,我想那邊離別院不遠,來回一趟快馬不過半個時辰,我可以備了飯菜……”

司信泓自然高興極了,他連連點頭應下,欣喜之餘,還伸手握住了藺子桑放在小幾上的手,“子桑姐姐,那我必定每日都要過來的。”

司元在這個時候放下手,那書不偏不倚的恰好落了一個邊角在司信泓的手腕上。他一驚,偏頭望去他父親的臉上,卻瞥見了一絲不悅。

司元的目光落在他握住藺子桑的手上。

父親的心思一向難以捉摸,司信泓慢慢的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司元,這個時候,司元的不悅之色顯然淡了些。

他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父親方才的不悅情緒,大概是因為自己抓了子桑姐姐的手?然而這未免太過古怪,司信泓心裏犯起嘀咕,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將前後的事情串聯起來,心裏忽然就被打通了。

父親是一個極其注重規矩的人,雖然並不至於過分古板,但是在他看來不妥帖的事情,是絕不會容忍在他麵前發生的。可是,方才子桑姐姐當著他的麵喚了自己的名字。

司信泓驚疑不定的看向藺子桑,而藺子桑隻是將垂到臉側的頭發挽去頸後,將目光與他的錯開了。

司信泓覺得自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別院的大門已經鎖了好些天,因著離開之前並沒有知會王老頭,他來了兩趟遇上的都是大門緊閉。後頭有一次還差點被煩躁的從裏頭撲出來小虎給攆一裏地,嚇得他也不敢再來。後頭還是他自個兒老實,去將軍府問過以後才知道藺子桑已經回去了。

不過,王老頭依舊覺得奇怪,這樣匆忙沒準備,又沒有帶上小虎,實在不像是子桑姑娘平日裏的作風。可他左右也隻是一個送菜的老農,這些也不過隻是想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