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鬆綁。”藺子桑示意後頭的人。
有一個小廝連忙上前,將秦福根解綁了,有扯開他嘴上的束縛,讓他能夠自由的說話。
“呸,”秦福根偏頭吐了一口口水,依舊覺得腦袋發昏,嘴裏發麻,他又立即對著藺子桑擺出父親的架子,“你怎麼教導家裏的下人的?就這個樣子對待他們老爺?”
南枝和南葉知道藺子桑這將笑不笑的樣子其實是生氣極了的。是以斷定秦福根並不會被藺子桑重視,說不定秦福根還要受到懲處呢。兩人在這個時候瞧見秦福根還在擺架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藺子桑也抿了抿唇,“爹爹這麼說,這是我的過錯,還請你日後也多擔待。”
說話間,宋寡婦也終於悠悠轉醒,有些迷糊的瞧著室內的光景。
藺子桑於是又偏頭看了她一眼,“宋氏醒了?”
宋寡婦用力的閉了閉眼,這會兒看見藺子桑,她還以為自己是恍然在做夢。不然麵前的少女為什麼與她記憶中的貧苦可憐樣半點聯係不起來了?這華服自有一身氣度的女子是誰?
藺子桑不管他們,隻笑了,“你們現在房裏等一等,一會兒我讓他們送飯菜進來。”
秦福根傲慢的點了點頭,又指著南枝與南葉,“你們兩個過來,給我按按腿按按肩,這一天可夠折騰人的。”
秦福根一向是一身的懶肉,別的不會,使喚起人來卻是一等一的。瞧見這一幕,藺子桑想起從前她母親還在時,日日都被秦福根這樣使喚,心裏恨意不免又起了一重,她轉頭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南枝與南葉瞧了她一眼,又轉頭看看秦福根那猥瑣模樣,心裏一慌,連忙跟著藺子桑走了出去,也不回頭管秦福根如何呼喚。
真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下人,秦福根恨恨的啐了一口,偏頭對宋氏道,“往後你在這府裏,對這些下人可知道怎麼管教?以後可是要跟著管的!”
宋氏前些日子還差點在秦福根的操控下重新做回皮肉生意,這會兒卻聽見秦福根告訴自己,轉頭自己也是這府裏的一個珠子,她怎麼能不高興?宋氏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小廝果然沒有一會兒就送來了飯菜,兩菜一湯,顯得有些簡陋了,不過飯菜的香氣很足,聞一口就勾人的魂魄。
宋氏還念著秦大寶,連忙推醒了他,讓他起來一起吃。
三人大口朵頤,將飯菜吃了個幹幹淨淨,又喝了兩壺茶水,這才覺得身心舒暢,準備出去看看。
秦福根朝著宋寡婦和秦大寶招了招手,“走,咱們,”他正說了三個字,卻發覺自己的後頭越來越幹澀,到最後竟慢慢的隻能發出一兩個氣音。而宋寡婦和秦大寶的情形也並沒有比他好,三人慌慌張張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卻發現再如何的努力依舊如此。
驚惶之間,秦福根大力的去敲緊鎖著的房門,半晌之後得到的回應,卻是從窗戶紙裏捅進來的一注迷香。
老祖宗在家裏等了一個小屋,等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回來了,才急忙追問,“怎麼樣,事情辦成了?”
“辦成了,”春分肯定的點點頭,“將她那無賴爹找來了,果然是個沒救的,比傳言中的更甚呢,還讓她繼母做了皮肉生意來養活家裏……後麵我們過去和他說了他女兒的事情,他一口的叫罵,說是要讓藺子桑認識認識誰是她老子,那話說的實在粗俗極了,我都不好意思學。”
聽了這話,老祖宗才舒心的笑起來,“這樣就好!有的她忙一陣,也讓她知道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要是她安分一點,我看照著姝兒的意思,給她一個妾做也不是不行,隻要她盡心照顧阿元,阿元房裏也總歸是要放一個他自己喜歡的人不是?”老祖宗頓了頓,又想起那天藺子桑膽大妄為的舉動來,不禁皺起眉頭,“知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性能不能改,若是不能改,她可說什麼都不能進門來。”
春分站在一邊點頭附和,心裏也對藺子桑現在的樣子有所預想,逃不過是個手忙腳亂吧?
藺子桑迎著月色,在遊廊下站了一會兒。夜色深沉起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卻被司元從身後攬住,“桑桑。”他垂頭,輕輕的吻了吻她微涼的耳垂。
鑽心的酥麻讓她忍不住往後一躲,她勾唇笑了,抬頭往後看去,問,“爺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