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紀卉雅這些終於知道套錯了近乎,惶惶恐恐的退卻也已經太遲,南枝先人一步,上去揪著她的衣襟劈裏啪啦的給了她一頓嘴巴,打的人嬌嫩的臉蛋又紅又腫,看著可笑極了。
絳紫園裏的事情沒有半天就傳回了養性居裏,又不知道顧焱歡與老祖宗說了什麼,讓老祖宗在心裏下了決定,當天下午就傳出了準信。紀卉雅留在將軍府是定下了,隻不過生了孩子以後便要走,那孩子以後養在顧焱歡的名下,與她沒有關係。
這一番鬧劇至此有沒有收場並不明晰,隻不過一時也無法再有什麼風浪了。
許姝瞧著外麵送回來的賬本,格外發愁。京都城裏的成衣鋪子生意其實並不算差,隻不過她這會兒存著與藺子桑攀比的心,便怎麼看都覺得成衣鋪的生意不好。
“我讓人去打聽了,說那邊現在準備自個兒織布,前頭都是自己買的布料,多半都是從外國帶進來的。”管事低聲與許姝說話。
“又多了一門搶生意的。”許姝有些苦惱,“家裏的頭的那些單子如今還算穩,一時卻不用急,藺家就算自個兒開始織布,也不過就是管著自己家裏的那點營生,與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許姝是這般以為的,卻不過在半個月以後,藺氏就讓她吃了一計悶虧。
李富貴幾條線路上來來回回的跑,早就盯準了一些被漏掉或是被克扣的厲害的散戶,他前前後後的聯係好了,將原料準備齊全,將人工也準備齊全以後,才讓人冷不丁的撤了在許家的單子。這單子已經下了有一年多,慢慢的變成了許家頭一號要拉攏的,猛然沒了這一單生意,那可不是忍忍痛就能過去的。
林宛白與衛羨兩人半月來隻見身邊眾人都穿上了顏色花式各異,卻一件比一件好看的衣裙,她們兩個自己心裏也泛癢,便相約出去一塊購置。兩人的關係雖然已經不如從前,然而她們身邊總歸沒有能夠更親近的好友,便隻能這般勉強湊在一處。
不過買條裙子麼,想來是不會有多少周折的。兩人早已經在心裏想好要買什麼樣式,什麼花色的衣裳,卻不想到了店裏,夥計一見是她們,竟明明白白的說了,主家不讓做她們的生意。衛羨與林宛白麵麵相覷,什麼叫做不願意做她們的生意?這京都城裏轉到現在,還沒有誰敢說不做她們兩家的生意呢!
段掌櫃被夥計從後頭叫到店裏頭來,一見是衛羨與林宛白,也並不顯露惶恐的神色,他垂頭賠笑,“兩位小姐,這的確是夫人的意思,沒有周折的餘地。”
兩人微訝,隨即才反應過來段掌櫃口中的夫人是誰。這兩家店是將軍府的產業,那麼那背後的夫人可不就是藺子桑?兩人對藺子桑本就心存不喜,這下更是羞憤不已,礙著麵子不好當場過分發作,隻能悻悻地帶著人轉頭走了。去別的店裏看過,那些衣服無論是從花色與做工都比不上將軍府的兩家鋪子,一看便是仿製,穿上多半就成了笑話。
這是一出,另一頭許姝那邊也好不了多少。李富貴斷了與他們的供貨生意,饒是許家派了巧言善說的來打交道,卻也沒能軟化李富貴的心思半分。後頭到時將說情之人惹惱了,放下話來,隻說沒了許家倒要看看李富貴去哪兒找布料。這還不簡單,李富貴哪裏會怕這個,這樣的話後來反倒被當做了個笑話。
王征慎位居閑職,日日過的十分無趣,他閑來逛逛青樓,賭館,半點沒了早前回京城時候的雄心壯誌。雖然還將要讓中堂刮目相看的說法掛在口頭,可是行動上卻每每都讓王啟正看輕了去。
王征慎不知朝堂內情,這日被王啟正又狗血淋頭的罵了一通,複而想起剛回京都之時王啟正給的那一番責罰,知道中間是司元搞鬼,但卻也有些憎惡父親對自己的輕視。他如今還以為皇帝對自己父親抱有全部信任,甚至隱隱也還覺得自己會有龍袍加身的那麼一天。
他吃了些酒,在路上酒氣洶洶的亂走。身後跟著的小廝叫苦不迭,生怕他做出什麼糊塗事情鬧得難以收場。王征慎眼睛歪斜的瞧著路邊的鋪子,一路進了一家常去的青樓,口中嘟囔著說要再喝一輪。大白天的青樓裏能有什麼人?有的不過也是些紈絝子弟罷了。
王征慎吃酒吃到一半,有人前來搭訕,與他同喝了兩杯以後便酒氣衝天的與人勾肩搭背。一旁的小廝不備,那人不知湊到了王征慎耳邊說了什麼,不僅引了王征慎的讚同,更讓他紅了臉大聲道,“胡說八道!哪一個朝臣敢與我爹相比?砍了他們的腦袋都不能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