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十萬,你可以認為是賠償你的損失,也可以認為是用身體換的。但是我勸你,不要想著拿支票去報警,警察隻會認為你是援,交女。”
在她猶豫的時候,榮九那酥麻的魔音又在她耳邊肆虐。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擊碎她報案的決心。
他說的沒錯,這些有錢人聘的起律師,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而她呢!一個孤女誰會為她說話?告他不成還要搭上小弟的性命,這個賭注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輸了。
黯然的垂下頭,小小的身體被悲哀籠罩。
本以為她能跟自己狡辯幾句,卻不想看到她如此無助的樣子,榮九眸子的寒冷漸漸散去,心中升起不忍。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們的錯。這點錢你別拒絕,你的情況我了解了,很需要錢。好好念書,以後你有困難可以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白小西聽了他的話,拿著支票的手在顫抖,薄薄的一張紙似有千金重。
眼淚大滴的滴落,從小雨淅瀝到大雨滂沱,從無聲哽咽到失聲痛哭,她哭命運對她的捉弄,哭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她成了最卑賤的女人,偏偏她還不能一氣之下撕碎它。
失去的回不來,又告不了那個惡魔,弟弟的康複需要大筆錢,還有父母的大仇未報,沒有錢她寸步難行。
用他的錢買凶殺他也是不錯的選擇,腦海裏突然浮現這句話,她漸漸止住哭聲,望著支票上的簽名,將仇人的名字牢牢記住。
榮九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心裏竟然升起不忍,常在花中流連的他,對女人的眼淚早已經有了免疫力,郎心似鐵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可白小西的淚讓他覺得愧疚,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感覺。
“別哭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榮九遞給白小西一張紙巾,柔聲安慰一句,見她沒理他,無奈的搖搖頭推門離開。
他走後白小西抬起頭望著門,那裏是通往自由的出口,她不敢相信他們真的能放她走?
是良心發現了?還是怕警察追究?這些都不重要,她要離開這裏,小弟需要她。
穿鞋下地,她動作快的驚人,很怕那兩個變態反悔,手中的支票被她抓的很緊,殺掉秦立澤為父母報仇是支撐她的動力。
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用力擂門。
“我準備好了,送我離開。”
門隨著她的喊聲打開,榮九看到她滿臉的淚痕,用手一指浴室的門。
“去洗洗,你也不希望你弟弟看到你這幅模樣吧!”
“好,很快。”
白小西歸心似箭,可現在她除了老實聽話,沒有別的選擇。
榮九雙手環胸看著她匆忙的身影,這是怕他反悔嗎?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開玩笑逗逗她,可現在竟然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她的真實身份還是澤哥先懷疑的,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吩咐他去濟仁醫院505號病房,看看有沒有叫白小東的男孩?
第二件事,就是將蘇新柔的照片拿給他,心裏的懷疑被證實後,他沉默許久。
造成錯抓的罪魁禍首是榮九的手下,榮九大發雷霆,將那兩個手下一通好打,綁錯了人又打草驚蛇,現在真的蘇新柔消失不見,用她引出蘇龍的計劃落空。
這丫頭是替人受過,誰叫她那天穿著和蘇新柔一樣的衣服,梳著一樣的頭,最巧合的是進了同一間衛生間。
沒有這一連串的巧合,他們也不會認識白小西,更不會知道她家人遭遇的不測。
這次的錯綁又給她的不幸增磚添瓦,在她的傷口上撒鹽,錢不能彌補他們犯下的錯。
倆人不約而同的達成了共識,以後會繼續關注這個小姑娘,適當之機幫她一把,算是贖罪,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我好了。”
白小西走出浴室,看到榮九抱著肩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害怕他反悔,怯聲說了一句。
黑黝黝的雙眸中藏著恐慌,她的心開始狂跳。原本是不抱希望能逃出去,可已經知道可以離開,再出現變故她真的會瘋。
她毀了那個惡魔的豪車,很怕他會殺了她泄憤,但她心裏也有困惑,不明白那個可怕的男人為什麼救她?
“走吧!”
她的恐慌讓榮九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白小西忐忑不安的跟在榮九身後,下樓的時候看到了蓮姐,她看她的目光帶著怨恨。
若不是她逃跑,她又怎麼會挨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少爺為了救她摔成重傷,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沒死算是命大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