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傳奇經曆(2)(1 / 3)

愛因斯坦在回程中,接受邀請,決定在英國停留,發表幾場演說。當時英國和德國之間的關係仍然緊張,而且許多英國物理學家並不能接受愛因斯坦的理論。哈達尼爵士長久以來一直是愛因斯坦的支持者,他告訴一群英國科學家,他的這位德國朋友在西敏寺大教堂牛頓的墓前獻上鮮花。哈達尼爵士說:"牛頓是18世紀的奇才,愛因斯坦則是20世紀的奇才。"

英國教會領袖,坎特布裏大主教,曾讀過幾本有關相對論的書籍,但他承認無法了解裏麵的意思。於是,他急於要見見這位來訪的科學家。他很高興地發現,在一次歡迎愛因斯坦的晚宴上,他就坐在愛因斯坦的身旁。這位大主教向愛因斯坦提出一個不但令他自己感到困惑,也使哥白尼及伽利略時代的教會人士所想象不出的問題:"你的理論對宗教有什麼影響?"

"沒有影響。"愛因斯坦回答說--後來,他的回答受到廣泛地引用:"相對論是純科學事物,跟宗教沒有任何關係。"

法國也跟英國一樣,仍然因為戰爭而對德國懷有敵意。1922年,當愛因斯坦被邀請前往巴黎演講時,有許多人提出反對。幾位前往比利時邊界迎接愛因斯坦的法國科學家,聽到謠言,說某些團體的成員正計劃在巴黎火車站對付他們"最近的敵人",使得這些科學家頗為恐慌。為了安全,他們隻好先行下車,把愛因斯坦送往旅館。對於愛因斯坦來說,很高興可以避開新聞記者及攝影人員的圍訪;更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原來聚集在火車站的人群並不是充滿敵意的示威群眾,實際上是仰慕他的學生們,正等著歡迎他呢!

但邀請愛因斯坦前往訪問的那個委員會仍然相當小心,任何人除非能夠證明自己確實是想聽演講而不會製造動亂,否則休想獲得入場券。在擁擠的大廳裏的聽眾中,有一位最受尊敬的巴黎市民,一位衣著樸素的小婦人--居裏夫人(鐳的發現者)。

盡管有些法國科學家因為愛因斯坦出生在德國而痛恨他,甚至對他故意冷淡,但愛因斯坦卻覺得多數人都很和善。許多人見過他的照片,並十分容易地就從他那蓬亂的灰白頭發及深陷的眼睛中認出他來。他十分感動地發現,當他在巴黎乘坐公共巴士時,車上的工人彼此以肘互相輕觸,麵帶微笑,友好地朝他看著。他評論說:"在美國就不是這樣子。在那兒,每個人都會用力和你握手,同時把他的名字告訴你。我很快就忘掉了他們的名字,但"握手"累積下來的效果卻存留在你的手指頭上。"

當然,在巴黎也跟在紐約、倫敦及維也納一樣,仰慕者堅持問些愚蠢的問題,使他無法作答。一位漂亮的少婦問道:"教授,我在報上看到,你的頭腦是世界上最好的,對不對呢?"

愛因斯坦十分嚴肅地回答說:"我想,這種說法缺乏科學根據。"

由於愛因斯坦的請求,他去參觀了曾經遭受德軍侵略的偏遠地區。就在距巴黎不遠的郊外,幾年前用來對抗侵略者的戰壕,現在已長滿了小麥,在春季的天空下,充滿希望地搖擺著。但在幾千米之外,卻可見到被毀壞的房舍尚未重建,受德國毒氣影響的樹木已經枯萎。

他們一群人在一處軍人公墓前停下來,愛因斯坦摘下他那頂沒有形狀的軟帽,傷感地凝望著那些似乎沒有止境的木十字架--黑色代表德國軍人,白色代表法國軍人。

愛因斯坦輕聲說:"我們應該把德國所有的學生及全世界所有的學生都帶到這裏來看看,使他們看清楚戰爭的醜惡。"

他對整個遭到毀滅的村莊以及雷姆斯大教堂的被破壞情景,感觸至深。當他站在返程的火車上時,他的聲音由於情緒激動而略帶顫抖。

愛因斯坦告訴他的朋友說:"我很高興我來了。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平常並不容易見到。回到家裏後,我將把我見到的所有情景告訴每一個人。"

二、兩次來中國

愛因斯坦成名後,他應邀到許多國家作巡回演講,受到各地民眾的狂熱崇拜。

當時,在內憂外患災難深重的中國,許多報刊也對愛因斯坦及其相對論進行了及時的報道和初步的介紹。早在1917年9月,許崇清在《學藝雜誌》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就提到:方今自然科學界,關於時空(即宇宙)之研究,則有愛因斯坦於1905年發表之相對性原理,此原理以二假定為前提。據戴念祖先生的不完全統計,從1917年9月至1923年的上半年,在我國報刊上先後刊載的有關愛因斯坦和相對論的譯文論著通訊報告和文獻等多達百餘篇,相關書籍十多種。

1921年初,英國哲學家羅素在北京大學作哲學專題係列講演其間,多次讚揚列寧和愛因斯坦是近代最出色的偉人。羅素的話極大地激發了中國知識界對愛因斯坦及其相對論的熱情。當時有人感慨地評論道:就是學術最幼稚的我國,從羅素來講演後,也無人不知道這相對論的名詞。

在中國知識界日漸興起的推崇愛因斯坦、談論相對論的熱潮中,《少年中國雜誌》於1922年1月出版了相對論專號。這期專號中,除發表幾篇有關愛因斯坦和相對論的文章外,還刊載了愛因斯坦從德國柏林寄給中國讀者的回信和自己的照片。1922年11月14日,北京大學日刊特載了校長蔡元培關於愛因斯坦博士來華之準備的報告。隨後,北大發出舉辦愛斯坦學說公開演講的通知:茲為愛因斯坦博士演講之先導,特選擇關係於相對論各題,分別定期公開演講。茲因講堂座位有限,特備印聽講券,本校同仁願意聽講者,請至第一院注冊部領券可也。對此,著名的《東方雜誌》在1922年12月出版的愛因斯坦號上發表文章稱:有了這一個準備,然後再來聽愛因斯坦的講演,才能得著真正地了解,也才能判斷他的真正價值,並且也不至於辜負他遠道來給我們講演的這一番盛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