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跟在林婉晴屁股後麵進了別墅，客廳沙發邊上小茶幾上，有幾包打開的零食，電視也打開了。
林婉晴應該剛吃過晚飯，難得的休閑片刻。
葉楓進了房間，四下看看就坐在沙發上，打開遙控一下一下調著電視，眼神卻像是穿透電視看到了牆壁後麵去了，心思根本沒有放在電視上麵。
而林婉晴皺著眉頭，氣鼓鼓瞪著葉楓，依舊在等他的解釋。
這個壞蛋，明明自己都在妥協，各方麵都順著他，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越來越過分，夜不歸宿，居然還坐別的女人的車回來，太可惡了。
看著葉楓盯著一檔韓劇看的目不轉睛的樣子，林婉晴就忍不住生氣，伸手拍了拍沙發，“喂，讓你想的解釋呢？想好了沒有？”
葉楓此刻坐在沙發上，電視的微光中，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之前預想過多少次，但真的要說分手這一刻，情感上的關卡卻無法邁過。
她，是他高中時就愛上的戀人，十年後歸來又陰差陽錯住在了一起。
這麼長時間住在一個屋簷下，雖然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有別於一般的情侶，但是確實有種溫情不言而喻。
到現在，兩個人都互相為對方改變了模樣，卻突然要一刀兩斷、
那種疼，痛徹心扉。
葉楓給自己點了根煙，麻痹掩飾自己眼中的水汽。
林婉晴賭氣地皺眉，轉頭看電視中上演的言情劇，再看葉楓看得目不轉睛的樣子，頓時更加不爽起來：“有什麼好看的，每次都是這個樣子，女主角又哭得死去活來的了，就會哭的女人……”
沙發那邊，葉楓勉強笑了笑：“分手的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吧。如果是我們，不也是這個樣子？”
“我們？我可不會演得這麼誇張！哼！”她瞪了葉楓一眼，“你如果跟我說分手，我不知道多高興呢，哭得死去活來，切……”
“那我們分手吧。”
淡淡的嗓音在電視的嘈雜中響起，有點不太清楚，但林婉晴身體卻頓時一僵，盯著葉楓看了幾秒鍾，隨後目光若無其事地轉向了電視屏幕，伸手用遙控器換了台。
林婉晴放下盤在沙發上的腿，端正的坐直，身形素淨優美。
“我不想開這種玩笑。”
伴隨在電視廣告的聲音裏，林婉晴的語調微微有些僵硬，清秀的眉目間已經顯出了生氣的表情來。過了許久，沙發那邊的葉楓才長舒了一口氣。
“我是說真的。”
“我說了，我不想開這種玩笑！”
林婉晴瞪大眼睛，提高了聲音。手中拿起遙控器一通亂摁，電視畫麵不斷變幻，但林婉晴隻看到屏幕反射自己惶恐的臉，林婉晴煩躁的扔掉遙控器，但仍倔強地望著電視屏幕。
葉楓俯下身子，雙手捧住了頭，回答她的，還是那個聲音：“分手吧……”
“我說了不想開這種玩笑，你別搞得跟電視劇一樣好不好！”陡然間望著葉楓說出這通話，林婉晴起身下了沙發，到茶幾邊給自己斟了一杯水，聲音隨著心情而顫抖起來，“你、你忘了，我們的合同，到過完年才過期呢！你上次說要縮減，我都聽你的了，你別再這個樣子，我……我會生氣的！”
“不是合同的事情啊，我隻是……”
“隻是什麼？”很沒風度的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杯水，林婉晴轉過身來，“有什麼比合同更重要？”
葉楓揉著額頭，沉默地望向地麵。林婉晴就那樣望著他。
“你說啊。”
“我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就慢慢說！我……”林婉晴難得的發了火，但眼眶已經不知不覺間紅了，在那兒倔強地想了半天，垂下淚來：“我……因為我總是對你發脾氣？還是因為我整天忙著工作？到底是什麼……”
“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東西你說啊。”
撇著眼睛看著他，林婉晴等待著那邊的回答，電視的聲音在房間裏持續地響著，仿佛在這聲音的夾縫間，兩人的身體沒有絲毫動彈，隻剩下呼吸的節奏，在這相聲之中，都仿佛清晰可聞。
事實上在這之前，葉楓已經準備了好幾套說辭，甚至連說話時該有的表情都想得清清楚楚，然而到得此時，這些想好的語句在腦海中打轉，被情緒的洪流衝的支離破碎，居然找不出合適的放在眼下的情景中，他張了張嘴，終於沒能說出什麼。
林婉晴等了許久，終於開口。
“你喜歡別的女人了？”林婉晴深吸一口氣，頓了頓：“童潔？”
“不是。”
“那是……雨涵？”雨涵是公司最漂亮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