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理發店,當街發生的慘案,行人們莫名其妙地看著餘安突然滿身鮮血地躺在理發店門口,沒有人敢上前扶一把。
明賢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餘安,人死了魂飛魄散,靈力還能流轉就表示還有生機,他輕輕按住刑小敏,示意對方不要驚慌,心裏卻在祈禱餘安沒事。
“我們並沒有接到殺掉你的命令,”為首的死神居高臨下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帶你走,剛剛那擊並沒有殺死你,隻是斬斷你全身的肌腱讓你不能動罷了。看在你師父的麵上我們不會為難你。”
餘安依舊臉朝地麵乖乖地趴著,不曾動一下。
“恩?”死神的臉上跑過一小段驚愕,但迅速消失不見,轉而化作興奮,“這裏還有兩個脫靈師?”
他把入鞘的劍再次拔了出來,邪惡地笑道,“那就順手幹掉好了。”
小敏緊張地拉著明賢的袖子。
明賢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從空氣中抓出長劍,斜斜指向死神。
“街上人這麼多,你們在這裏動手,不怕引起紛亂嗎?”
九個死神相視一眼,張開結界。
“脫靈師的事情與我的女人無關,”明賢低下頭,忍著難受的羈絆,“她是無辜的,讓她走。”
袖子處的力量豁然一緊,刑小敏的眼睛霍然睜得很大,兩眼盡是無辜的情愫,瞳孔縮小,麵容卻是驚恐,她的聲音無力地縹緲起來“讓我先走,什麼意思?”
“噌”的一聲,明賢挽了個劍花,小敏卻二話沒說,擋在他的麵前。
“你會死的吧?”小敏低著頭,臉色陰晴不定地埋在陰影裏,“我們說好的死都不分離呢?說好的約今生約來世呢?”
“危險!”明賢大叫一聲,把她拉到一邊,“你瘋了?”
死神們迷惑地看著場景,對他們來說,感情是一種從來沒有在記憶中存在過的新鮮事物,反正時間不緊張,就當看戲看看。
“為什麼我作為人類的時候你從來沒有說過讓我先走!”小敏一步不退,“哦,你會說,那時學業重要,你不想影響我是嗎?那脫靈師轉職儀式呢?”她瞪著明賢的雙眼,“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個讓我成為脫靈師的想法,與愛情無關,而僅僅是想保護我吧?”
“我怕我這次不能保護你。”明賢小聲囁喏道。
“我怕我這次會失去你。”小敏立刻接上,緊接著說道,“跟你一起,魂飛魄散又如何。”
明賢定定地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耳邊一道黑色流光閃過,明賢反手將劍背在身後,擋下一擊。
緊接著兩道流光飛過眼前,明賢的身影消失在空氣裏,第一次用了投射,將身體定在幾十米以外,懷裏抱著小敏,輕輕放下。
“會投射的脫靈師。”為首的死神想了想,念道“好像是有說會投射的脫靈師幹掉過我們幾個兄弟。”他正色看著明賢,單手執劍指著他,“不過我和那些渣子可不一樣,如此一來,我就又多了一個理由幹掉你。”
他回頭吩咐道,“你們六個,看好地上那個人。”
六個死神微微頷首,凝神注意著地上的餘安,三個死神則抽出黑色長劍,正對明賢。
“你站我身後”
“恩”
明賢微微扯起左邊嘴角。
“叮”黑色長劍架在明賢的淡黃色劍身上,明賢單手執劍,紋絲不動,死神嘴角微翹,“力量不小啊,難怪能幹掉我們幾個兄弟。”說罷將劍身從明賢的劍體上緩緩抽出,帶起一陣黏力,在空中小角度轉身,從腋下的披風裏刺出一擊,明賢揮劍相抵,擋了下來,死神帶著邪惡的笑容,在空中帶起劍上黏力,將明賢的劍格至一邊,運轉腕力,劍身的摩擦帶起一陣輕吟。
死神微微搖頭,眼角不屑,嘴邊哼著旋律,似是無盡輕鬆,而明賢的劍就像黏在他的劍上一般,任他操控而無法自拔,終於怨氣一震,兩劍脫離,死神微微一笑,身體又黏了上來。
“你這樣黏著打沒有任何效果,”明賢冷色道,“我怨氣並不低,在你消耗完我的怨氣之前,你必然會脫力而死。”
“所以說你沒有發現關鍵所在,”死神神色輕鬆,“你沒有發現這麼多人當中,隻有我能說話嗎?”
明賢心神大震,不知道對方這樣說是什麼意義,於是精神一鬆,對方尋著空隙從他臂膀處帶起一片白煙。
“你還不懂嗎?”死神神色冷漠,“隻有我不是被操控的死神,這才是我是隊長的原因。
所以我下命令,根本不用通過語言,哈哈哈”他的神色興奮的扭曲起來,明賢回頭看了一眼驚呆在原處,另外八個死神有五個還在看著餘安,而其他的三個,卻同時平舉手中的劍,對著瑟瑟發抖的刑小敏,刺了出去。
“哧”三把劍停在小敏的麵前,沒有再刺,而明賢的背後,卻爆出一團白氣。
“女人不懂男人的愛情,”死神笑了笑,“我怎麼舍得殺了她,留她在那,我更容易先把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