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弗郎西斯有些失了風度,“你逃出議會的追捕之後,就應該沒有身份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下來的!”
方鄙夷地看著他,“曆年來窮富分化都是政治極難解決的問題,偏遠地區窮苦的人民總有溫順著隱藏身份的辦法,難道沒有身份證便不會發育了嗎。如果一定問有什麼原因讓我過下來,雲桑尊重我的真誠,鄰居敬重我的友好,學生欽佩我的學識,他們都是非常真摯的人。”
“那也不可能”,弗郎西斯道,眼神裏閃著質疑,“登記高階海妖也需要身份證明。”
“流程沒走完,如果走完了,會發現我的名字對應不上,”方看著他,“方是假名,雲桑知道。”
太牽強了!弗郎西斯心裏想道,但又沒辦法說破,突然靈光一閃,“不對,如果方是假名的話,你何以從政多年。”他心裏想道,我認識你之後,到現在,已經有11年了。
“那時方是假名,但是現在,已經是真名了。”
“不可能,除非…”弗郎西斯突然瞳孔一縮,隨即又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的確有與我一戰的實力。”
“我認為你似乎搞錯了什麼”方回道,“我從來沒有認為我有必要與你一戰,我說的很清楚,我是來拿走本來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就像吃早飯一樣自然。”
弗郎西斯的臉漸漸陰了下來。
“馬裏。”方報了個名字,聲音在會場裏回響。
“站起來吧”。
隨著這句話,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站了起來。
方對著他的方向,鞠了一躬。
老人神色嚴肅,眼神卻極堅定。
“這是馬裏·米爾,我的一個親戚,如你所知,他管理的是身份統計部門,”方微笑地看著台下。
“表叔願意站一會嗎。我會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答案是欣然之至。
……
十五年前,方與雲桑,幾乎是以極狼狽的姿態回到京都。
機場檢查不能通過,常規的官路不能通行,京都的管理一向秩序嚴謹,幾乎連黑車都暗裏檢查一遍,因此方帶著雲桑入京之前就早已作了準備,停車停到關口,就下了車步行。
路行幾十步,馬裏的車停在路邊,老人在秋風裏點了支煙,瑟瑟地抽著,看到兩人,先是掃了一眼,看到方之後,神色一愣。
“哦,現在就要開始叫你方了。”
馬裏看著他,又看了看雲桑,點點頭。
“這次入京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拿回我應有的東西。”
“你就這麼想把米歇爾趕下台?”
“也不算吧?”方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雲桑,微微一笑,回道,“到了快沒有容身之地的境地,突然發現反戈一擊有可能回到天堂,換你你會怎麼選?”
“我會安靜地活下去,少惹這麼多事兒。”
“我也會,”方突然回頭,笑著對雲桑喊道,“雲桑我們不去京城了,我們回家了。”
雲桑笑著點了點頭。
馬裏目瞪口呆。
“她就是這樣一個姑娘,你做什麼她都願意陪著你,哪怕你距榮華富貴一步之遙想放棄,她也不會有半句意見。”
“你性格沉穩了很多。”
“這也是多虧她的打磨,”方微笑道,“你說碰上這麼一個女人,你還會甘於平淡嗎?”
……
“愛德華。”方又報了一個名字。
“第二個就報我啊,太早了點兒吧。”站起來的身影體型精瘦,掛著戲謔的笑容,“兄弟你確定不會就我和這老頭兒會站起來吧。”
雲桑也莞爾一笑,方笑著對弗郎西斯說,“這個你也認識吧?”
……
入京之後,方就開始著手考取公務員的事情,那是13年前,也就是故事的兩年以後。
因為新身份背景足夠幹淨,因此也完全沒了政治背景。
“考不上怎麼辦?”雲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