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荷嚇得臉色擦白,腿打顫就要跪下,夏荀大大的眼珠子飛快的轉動,一把拉住慕荷,阻止她下跪。
炎帝既然是戴麵具現身的,就一定不想別人認出他的真麵目。
炎君讚許的目光朝夏荀掃了一眼,夏荀滿腔的熱血突然倒流到腦袋,像打了雞血複活了一般,大步跑到炎君的身後,標準的軍人站姿,隻差沒激動的朝炎君大吼:軍長好!
夏韻無語的扶額,感覺弟弟好像要被人搶走了。
烈焰三年前參加的契約聖典,所以,本屆盛典他並未參加,他還不知道炎君的身份。
他深邃的鷹眸從最開始看到夫褚時,驚愕的無法置信,到此刻,他已經平靜了下來,深思著看向炎君,暗自揣摩。
這人是誰?夫褚是他的妖仆嗎?難道真的有第八處聖殿的存在?杻陽山裏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想起臨行前,皇上交代的任務,他深沉的擰緊眉頭,無法估量出眼前這個少年究竟藏著多大的妖力,這讓他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天外有天,大概就是指的這個少年。
“你們是在舉行妖仆見麵會嗎?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本尊。”
夏韻暗暗的鬆口氣,幸虧他沒自稱本皇。
因為炎君的到來,氣氛變得威嚴肅穆。夏韻下意識的走到炎君的身邊,炎君餘光斜睨她一眼,透過冰冷的眼睛,她看到他眼中的無語和一絲責備。
夏韻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幸虧炎君及時趕到,否則整個客棧隻怕都要被他們毀了。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臉色越來越凝重。
桌凳碎了一地,簾子和地毯被燒成了黑色,原本白色的牆上也留下了嚇人的火燒過的痕跡。
天呐!他們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會被抓起坐牢的吧?!他們沒有閑錢可以支付這一筆賠償的費用啊。
夏韻驚悚的快速跑到門邊,偷偷開了一條小縫,朝外麵看去。走廊裏隱約傳來樓下客人的喧鬧聲,外麵平靜的有些可怕。
麵具下,炎君眉頭微抖。
這個笨女人!就他們製造出的這些動靜,若不是他用結界將他們這個房間罩住,這個時候,隻怕官府的人都聞聲趕到了。
隨著炎君起身,他長長的辮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冷靜沉穩的聲音不容許任何人反對,那是一種王者渾然天成的霸氣:“半柱香後,在客棧後麵的小巷集合。”
連夜跑路。
雖然,這種行徑是有些丟人和不負責任,實在是,他們根本就沒錢償還那間房子的損失。
夏韻跪在軟榻上,腦袋抵在通風的小窗,望著快速往後退的客棧樓房。
慕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睡夢中人被叫醒,一臉不悅的拉著臉,強忍著心裏的怒火。
慕荷急的揪著手帕擦汗,把方才房間裏的驚心動魄,一字不落的解釋給慕羽聽,希望可以撫平一下他糟糕透了的心情。
夜叉抱劍閉眼假寐,飛蘭神色古怪的坐在夜叉的身邊,餘光偶爾朝夏韻撇去一眼,眼中忽閃著意味不明的眼神。
榮瑩瑩被人放在軟榻的下麵,背靠軟榻,腦袋隨著馬車的搖晃而擺動。
夏荀站在駕著馬車的烈焰身邊,手握腰間的劍柄,目視漆黑的前方,威風凜凜的標杆站姿。
由於他霸占了淳於斐斐的位置,淳於斐斐隻得坐進了馬車。
夏韻努力的勾頭往上麵看,勉強能瞄到炎君的靴子。
炎君坐在車頂,麵朝漸漸遠去的安縣,夜間的燈火越來越渺小,最後徹底的消失不見。樹林裏,漆黑一片。
“哄——”的一聲,四團跳動著藍紅光芒的火焰,出現在馬車的四個角,照亮了漆黑的夜,和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