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握劍飛出馬車,落到車頂,冰冷的目光目視前方。
有埋伏。
車內的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漂浮在空中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烈。現在不是他們內鬥的時候。
貓身在樹上的男子看著夏荀閃爍著藍光的利劍,眼中露出一絲怯意,扭頭朝身後看去。
躲在粗壯大樹後麵的同伴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你這個蠢貨!怕什麼!
可是……
樹上的男子弓著腰背,想要往後退。自覺告訴他,這些人不好對付。
男子臨時退縮,想要離開,後麵的同伴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黑衣勁裝打扮的少年蒙著黑布,撩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弓箭,直直的對準退縮的男子,無聲的發出威脅。
男子騎虎難下,橫豎都是一死,抱著僥幸的心態,他弓著的身子微微挺直,手按上腰上的劍柄,握緊。
黑衣少年滿意的放下袖子,緩緩抬手,藏匿在四周的殺手蠢蠢欲動,隻需他一聲令下,便可發動攻擊。
忽然,周圍冒出第三批人的氣息,黑衣少年及時握拳,阻止了欲拔劍的殺手們。
“呦!”草莽打扮的一個漢子從樹後晃了出來,“呸”的一聲吐掉嘴裏叼著的草莖,挑釁的目光從夏荀的身上晃過,看向身邊的同伴,眼中藏著汙穢的渾濁光芒:“又是這些公子哥兒們。”
“嗡嗡嗡——”數隻文文鼓動著分叉的翅膀徘徊在男子的頭頂。
是之前在安縣城外,命令文文攻擊夏荀的人。
夏韻跳下馬車,站到夏荀的身邊,警惕的看向那個漢子。
“李莽,別惹事。”重聲說話的男子腰上配著一把黑劍,額頭上深可見骨的刀疤十分的滲人。
“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早晚都是要死的。與其讓別人賺這個黑錢,咱們既然已經碰到了,不賺白不賺。潘立,你要是不想幹這筆買賣,你就一邊呆著,等爺爺賺了錢,吃酒可不請你。”
李莽說著吐了一口唾沫,往前站了一步,囂張的衝著夏荀叫道:“喂!毛頭小子!昨天算你幸運,今天李爺讓你好好的嚐嚐文文的厲害。”
潘立要比李莽冷靜的多,一看夏荀拿劍的姿勢就知道他是個生手,李莽對付這個毛頭小子綽綽有餘。
自己真正擔心的是這個毛頭小子身邊站著的丫頭,她的那個妖猴仆人太過陰邪,是他從未見過的妖仆。
如果她要出手的話,自己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想著,潘立站到李莽的身邊,手按住劍柄。他露出袖子的手背上扣著一個鐵質的護甲,上麵隱約泛著一層暗紅色的光芒,似血跡。
潘立手腕輕輕一晃,十幾根跟粗尾尖的鐵針豎起,像極了刺蝟的鎧甲。
夏韻頭皮一陣發麻,心想,要是被這玩意兒紮到,絕對能疼死。
烈焰沉聲說道:“小心。針上喂了毒。”
“什麼?小荀……”
“他要自己學會成長。”炎君又淡又沉的聲音,阻止了夏韻要擋在夏荀前麵的動作。
夏韻複雜的擰緊眉毛,如果自己離開了,整個夏王府的重擔都會毫無疑問的落到夏荀的肩膀上,他早晚要成為能獨自麵對一麵的男子漢。
這趟旅行,會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曆練,最棒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