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心跳,忘記了該怎麼反應,驚險過後,她來不及鬆一口氣,倏然,那張無比尖銳的牙齒竟然生生的咬斷了夜叉的劍,朝夜叉的手張開血盆大嘴。
“小夜——”
夏韻的驚叫聲中,噴出的鮮血濺紅了夏荀驚恐瞪大的眼睛,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眼角滑落,噴灑在地上。
這不是他的血,而是……
夏荀驚慌的扭頭,失控的身體被夜叉用力一推,他借力翻身落到一邊,快速的朝夜叉跑過去。
“夜大哥!”夏荀擔憂的看向夜叉垂在身側淌血的右手掌,又順著夜叉冰冷的目光看向對麵。
隻見全身通紅如火的獸像家貓般的大小,身上像刺蝟一樣長滿了刺,背上的刺要比腹部的長出一半,隻有臉上長著紅色的短毛。
此刻,它低垂下腦袋,走回潘立的腿邊,身體有些顫抖,好似在畏懼著什麼。
“廢物廢物!你這個廢物!為什麼動作這麼慢!那麼好的時機都能被你錯過!你這個廢物!”
潘立怒聲咆哮,一腳無情的踹上土靈貓的臉上。土靈貓哀叫一聲,前腿打顫,趴伏在地上,無助的承受著潘立的虐打。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妖仆!”夏荀大叫,氣憤的握緊劍柄。
“別去。”夜叉抬起胳膊,攔下情緒激動的夏荀,潘立的招式透著陰險狡詐,夏荀太稚嫩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夜叉還想再說些什麼,夏荀充滿憤怒的臉頰,在他的視線內越來越模糊,右手背上的傷口在腦海中痛吟,火辣辣的,控製不住的顫抖。
奇怪?他受過多少次傷,也從未在戰場下倒下過,這次……怎麼會……
夜叉身體搖晃著朝一邊傾斜,炎君目光如炬,一直關注著夜叉的變化,及時的閃身至他的身邊,扶住夜叉無力的身上。
不過是一彈指的功夫,夜叉臉色變得蒼白,嘴唇泛起青黑色,一股若隱若現的惡臭從他的身上傳來,炎君抬起夜叉的右手,定晴看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夜叉被土靈貓叼去一塊肉的手背上,慢慢的鼓起一層水泡。那是瘟疫前期的征兆。
不出一刻的功夫,當瘟疫的病菌通過這個傷口,傳遍夜叉的身體,他便會不治身亡。
炎君把夜叉交給夏荀,冰冷徹骨的目光透過麵具,掃向潘立。
隨著潘立一腳一腳的落到土靈貓的臉上,青黑色的血順著土靈貓紅色的唇角滴落。
眼前的這一幕,正是炎君這幾日心情沉悶的原因。
他在杻陽山的山腳下,親眼看到類似潘立這樣的寄主,用各種方式虐待自己的妖仆,下手毫不留情。
一股憤懣的氣流從炎君的周身席卷四周。
炎帝怒了!
這個認知驚得夏韻不安的握緊拳頭。
“哼!又一個找死的毛頭小子!”隻要不是那個毛丫頭,潘立就都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更何況,還是這個衣服光鮮的少年,一定又是個在蜜糖裏被養大的少主。
潘立的腳從土靈貓紅腫的臉上移開,凶悍的目光看向炎君,握緊手中的劍,陰狠的眯眼,隻要他的劍和土靈貓相互配合,絕對沒有人可以逃過土靈貓的攻擊。
夜叉的劍之前被土靈貓咬碎成三段,掉落在落葉堆裏,炎君彎腰撿起劍柄的那段,還有大約不足十厘米的劍身殘留在上麵,斷痕處很平整,上麵粘上的夜叉的血滴被炎君甩去。
潘立愣了一下,大笑道:“哈哈哈哈……就憑你?還有這把破劍?!哈!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
烈焰驅火要去阻攔土靈貓,幫助炎君,李莽側身擋住他的火球,汙濁的目光聚焦到烈焰的臉上,陰笑道:“你要去哪裏?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