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凶手呢?還是用了那麼殘忍的手段,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殺人啊?如此反問自己,夏韻心裏還是沉甸甸的,沒有辦法真的堅信蔓安的清白。
忽然,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引起了夏韻的注意,她替蔓安擦淚的動作稍有停頓,低頭看向自己的袖口,上麵粘上了粉色的血跡。
是蔓安的血。
她看了看蔓安臉頰上的傷口,低頭把鼻子湊到袖口嗅了嗅,味道淡淡的,果然夾著一絲花香的味道。
“哇嗚!美人的血都是香的啊。”夏韻無地自容的感慨了一下,小心的掰開蔓安抓住她腳踝的手。
“夏韻。”
“恩?”夏韻把蔓安的手輕輕的放回她的腹部上,起身看向蘇月卿,朝火堆邊走過去。
“不要陷入的太深。”
“啊?”夏韻在蘇月卿身邊坐下,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蘇月卿看著篝火,若有所指的淡聲說道:
“漂亮的花朵往往都是帶刺的。就像女人,越美麗,就越歹毒。”
“比如,蔓安?”夏韻看向蔓安,遲疑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書中曾記載,有一種花名叫樂迷,花期三年一至,取其花蕊淬煉成藥,名為遲暮。服用遲暮的人隨著身體的溫度變高,花香會變得愈加濃烈,它除了可以讓人陷入****無法自拔之外,隨著藥力攝入的日積月累,也會讓人的血液散發出鮮花的味道,甚至於改變人體血液原本的顏色。”
蘇月卿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點感情起伏:“遲暮在暗市中流動了五年,因為其藥力造成的後果過於毒辣,所以,並沒有人真的願意買它。直到某一天,它消失在了暗市,一年後,嶽閣的以柳姑娘以香惑人,成為了嶽閣的花魁。”
夏韻眉頭微微顫抖一下:“遲暮的後遺症是什麼?”
“起初是出現幻覺,精神失常,對花香異常敏感,然後是急速衰老,至於之後的反應就無人知曉了,因為,上一個食用遲暮的人,因為太過於渴望花香,而砍斷了自己的手腕,死了。”
夏韻倒抽一口冷氣,目光黏到了蔓安蒼白的臉頰上,死死的盯著她的傷口,難以挪開視線:“那個花魁後來怎麼樣了?”
“沒有後來了。”蘇月卿淡淡的收回目光,從袖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銀鈴,指腹溫柔的擦過凝在上麵的血跡,一字一頓的說道:“到此為止,夏韻,不要再插手他們的事情了。”
“那個鈴鐺是?”夏韻本來想問出的問題,在看到蘇月卿拿出的鈴鐺後,轉移了注意力,心情複雜的擰緊眉頭。
她想問:那上麵的血漬是江凝的嗎?
夏韻暗暗的咬緊牙齦,沒有問出口,又抬頭看向蔓安,恰在這時,蔓安的睫毛輕輕顫動,似要醒來了。
夏韻下意識的低下頭,竟有些心虛,不敢去看蔓安。
“唔,”呻吟聲從蔓安蒼白的唇角逸出,她右手撐地,左手捂住抽痛的腦袋,虛弱的正欲起身,腦海忽然浮現過孟朗撲身擋在她麵前的畫麵,她驚慌的立馬從地上爬起:“孟朗!”
“你放心,他沒事了。”夏韻接過蔓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