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她就是有這樣的身家,才會狂妄自此。就算她真的殺了蘇小景,也沒有人能真的把她怎麼樣,沒有人能的。。。”說到這裏,蔓安聲音越來越小,不知想起了什麼,她唇角忽然露出一抹冰冷的嘲笑,語氣肯定的說道:“就算是她殺了蘇小景又如何?沒有人能把她怎麼樣的!”
“是嗎,可惜啊。”夏韻呸呸搖頭:“這次來的人是黎捕頭和吳捕頭,據說他們兩個是最公正無私的捕頭,他們不會放過一個凶手,當然,他們也不會誣陷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劈裏啪啦——
搖曳的火光罩在山壁上,柴火發出輕微的聲音,也擾動蔓安的心。
“是嗎?”蔓安低頭垂眉,指尖微微顫動。
夏韻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目光從山彤慘白的臉頰上一晃而過,聳了聳肩,輕輕的說道:“不過嘛,按照你這樣說也對,誰能把這樣的大小姐怎麼樣呢?!不過你不知道啊,好可惜,山彤在認罪的當天晚上,也就是昨晚,已經上吊自殺了。”
“什麼?!”山彤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向夏韻:“怎麼會?!”
“怎麼不會!”夏韻不大高興的撇嘴說道:“今天天剛亮,黎捕頭就來找我,讓我借他一件衣裳。你知道的,女孩子的衣裳都屬於私密物件嘛,我怎麼可能會借給他。無奈之下,他隻得告訴我實情,說是山彤畏罪自殺了。哎,我就轉念一想,死者為大嘛,就給了他一件衣裳。”
夏韻縮了縮脖子,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對蔓安說道:“你知道嗎?山彤死的可慘了。長得那麼標致的一個大美人,唉,可惜了。”邊說夏韻還邊搖著頭故作惋惜狀。
“她?”蔓安的問題卡在喉嚨裏,驚慌失措的模樣惹人心疼,可想問的話卻遲遲問不出口。
夏韻打斷蔓安驚恐的無措,煞有其事的說道:“怪隻怪山彤的嘴太硬了,你知道的,監牢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什麼東西都有,打板子,鞭打,燒的通紅的鐵烙,夾手指,用又長又細的銀針刺進十指,如果這些都還不能讓犯人開口,供出同夥的話,他們還有其他的手段,反正刑罰總比花樣多。”
夏韻的話就像塗了毒的鞭子,一下接一下鞭笞著蔓安的良知,忍無可忍的她,捂著耳朵衝著夏韻大聲喊道:“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夏韻看了一眼蔓安緊緊捂住耳朵的雙手,閉上嘴巴,直到蔓安放下手,才無奈的輕歎了一聲,肯定的對著蔓安說:“果然是你嗎?蔓安,你不用掩飾了。我可以肯定,是你殺了蘇小景!為什麼?”
夏韻的話,令蔓安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為自己辯解:“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胡說,殺人凶手是,是山彤!”
蔓安視線飄忽不定的遊移中,目光無意觸及孟朗慘白的臉頰。她渾身猛地一顫,那些她拚命想要忘記的過去鋪天蓋地而來,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加速,瞳孔收縮,那些肮髒的過去,幾乎都要把她吞噬了。
眼前一黑,蔓安覺得自己要陷入黑暗的陰霾中,永遠無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