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安猛地抬頭憤怒的瞪向夏韻,她眼中的瘋狂和陰邪,嚇得夏韻渾身顫了一下。
蔓安瘋了。
“沒錯,是我殺了他。就是我殺了他,是我布下這個局,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可是夏韻,你以為當你知道了這些,你還能活著回去嗎?”
劈裏啪啦——
燃燒的火苗漸小,山洞裏的溫度漸漸被濃重的殺氣取代。
夏韻心中對蔓安僅存的一點心疼,也在她的威脅當中化成了無奈,淡聲笑道:“一切都結束了,蔓安,山彤沒有死。”
“什麼?!”蔓安驚詫的先是一愣,待明白過來後,陰狠的撲上去,騎坐在夏韻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掐住夏韻的脖子,憤怒的吼道:“你騙我?!該死!你竟然套我的話,你們都該死!”
一直保持沉靜的蘇月卿終於有了動作,他緩緩側眸斜睨一旁,朱厭坐在地上,一臉平靜的望著夏韻,它那雙嗜血的紅眸裏夾著一絲對蔓安的嘲諷,仿佛它完全沒有把蔓安對夏韻的威脅看在眼裏。
夏韻清澈見底的桃眸裏,染上了一抹無奈和同情,她平靜的望著蔓安,眼中倒映出的那張醜陋猙獰的臉,刺進蔓安的眼瞳裏,令她心生慌亂和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她們就可以活在別人的保護下,純潔無暇的活著,而自己就得在地獄裏苦苦掙紮,憎恨和嫉妒在蔓安的眼裏點起了一團火焰。
“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夏韻的聲音,蔓安掐著夏韻脖子的手頓時僵住,心提到了嗓眼兒裏,不敢回頭去看,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漸漸籠罩在她的頭頂。
孟朗沒有回應夏韻,剛才蔓安說的一切令他悲憤交加,滿腔的憎恨和不敢置信,在他的眼瞳裏燃起了一團熊熊火焰,他極力的克製住自己快要無法控製的憤恨,死死的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肌膚裏,一股股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他卻已經感覺不到了掌心的疼痛,因為,他痛到窒息的心髒,早已經因為蔓安的話被割得千瘡百孔。
他現在終於明白蘇小景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他無數次的暗示過自己,蔓安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蔓安。當時,自己怎麼會愚蠢到以為是他和蔓安之間的心結尚未解開,是在故意誹謗蔓安的名聲。
他錯了,他錯的徹徹底底。他怎麼會忘記了,蘇小景雖然心高氣傲總是喜歡惹是生非,可從小到大,他卻從未欺騙過自己和山彤。哪怕是當年他們兩人一起喜歡上蔓安,也是他先做出了讓步。
“孟朗,你聽我說,”蔓安驚慌失措的撲到孟朗身邊,雙手顫抖的握住他的手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山彤的錯,都是她的錯,是她殺了蘇小景,不是我。”
聞聲,夏韻無奈的歎氣,從地上爬起來。
事到如今,蔓安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孟朗心裏對蔓安僅有的愛慕也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徹底煙消雲散,他抓住蔓安的手,狠狠的從自己的手臂上甩開,他捂著傷口,雙手撐地,艱難的坐起,陰狠的目光死死的鎖在蔓安的身上,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蔓安的心口:“我要你給蘇小景!償!命!”